“奥?你说的可是真的?”
“小的哪里敢骗您呢?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
堂上发问之人身披武士服装,威风凛凛,有些不怒自威的意思,堂下回答之人胡子黝黑,一脸彪悍,此时却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猫,恭敬的回话道。
“陈大虾,你把同那官员的说话一字不落在重复一遍!”
堂上正主儿旁边一位年轻人也是大惊,说道。
陈大虾不敢怠慢,这就照做,又复述一番。
“干爹,你看这……”
年轻人有些难以置信,问道堂上之人。
堂上之人身穿武士服装,威风凛凛,正是这会儿的倭寇头子,海盗出身的明朝大鳄——汪直。
身边立着的,就是他的义子——毛海峰。
李卫国所料不错,这陈大虾,正是汪直的人。
不过这也好理解,如今中国沿海地带的交易不管是同日本的还是同西方的,几乎都已经被汪直垄断,陈大虾不靠着汪直,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把手里的货走出去?
“难不成朝廷这是松口了?胡宗宪在服软?”
汪直也是有些好奇,拿捏不准。
明廷一向言而无信,空头支票开的不少,当初哄骗汪直说要互市通商,可不料满心欢喜的汪直等来的却是俞大猷的明军!
由此其实自这胡宗宪上任以来,汪直虽说面子上同这人称兄道弟好生熟络,不过说来也是虚与委蛇,一样的亏,吃一次两次也就知道了,前车之鉴嘛。
“不对!”
毛海峰掐着下巴,他跟明廷的人打过这么多交道,事情哪里会那么容易?
明朝自太祖朱元璋以来这就规定片板不许下海,如今就因为干爹一人这就放弃了他们坚持一百多年的国策?
虽说干爹对这朝廷互市通商一事一直抱有幻想,不过毛海峰却不这么看。
自己如今已然盘踞在日本称王称霸,明廷既然不同意通商,那咱就私市啊,就去抢啊!何故非要去幻想这一群老不休们跟自己光明正大的做买卖?
“海峰,你怎么看?”
汪老板也有些拿不准主意,难不成这真是朝廷向自己示好?
胡宗宪虽说满口说的大包大揽的,不过明廷的人都是如此,说来自己和那胡总督也是相互利用,如今虽说关系是蜜月期,那也仅仅是因为如今得利的是自己。
真若哪天这个胡宗宪让自己吃亏了,自己不也翻脸如同翻书?
自己如此,那个胡宗宪定也一样。
都是官样文章做得好,汪直要是连这点都不明白,如何能驾驭起如此大的家业?
“大王,小的查过,跟自己做生意的这个,却是朝廷七品命官,是个御史,还是今年大明的新科探花,不长时间这就在桐乡城里家喻户晓,有些手段呢,不是个简单人!”
汪直在日本此时已经称王,所以平日里这些海盗喜欢喊汪直做汪老板或者大王。
陈大虾斟词酌句道:“这人该是有些分量的人。”
虽说只是个七品官儿,不过这人是个御史!而且是大明皇上钦点的新科探花!
“嗯……”
汪直一时这也理不清头绪,有些烦躁。
胡宗宪这人说来一直在跟自己示好,不过他做的都是啥?优待家属好言相劝这些。
何时又做过什么真章程?
汪直要的就是朝廷的开放海禁的政策!而已!
“义父,我看这御史也并不可信!”
毛海峰谨慎道:“不过几船货物,明廷那边也没什么动静,能说明啥呢?”
指不定这船货物刚走,明廷这又加强海禁呢,这样的事儿明廷干的多了,有什么好奇怪的不成?
“不过汪老板,这有总比没有好啊!”
陈大虾道:“起码有这个李卫国的御史在,做生意不是比之前容易了?
况且……”
毛海峰脸色有些不悦,陈大虾适时闭嘴。
自己家人如今把在这个李卫国的手里,不过自己在汪老板面前也不过草芥一样的人物,又哪里敢说太多话儿?
“你接着说。”汪直示意陈大虾继续。
不管是真是假,开放海禁这事儿是汪直一生的夙求,哪怕当是奉承话,听着也舒服些啊。
“大王,那李卫国跟自己做生意的地方是在乍浦!”陈大虾说道:“可那李卫国此时却在桐乡为官!
试想一个在桐乡为官的官员如何能百里跑去乍浦还无遮无拦的?想来定有那胡总督的意思!所以我看这李卫国说的话,八成是有些可信度的!”
“接着说……”
汪直看来很感兴趣。
“况且这胡宗宪是为朝廷的直浙总督,这事儿真要是没有嘉靖老儿的默许,那胡宗宪又是个才聪明人,哪里敢如此以身犯险?”
陈大虾分析的头头是道,看来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
“哼,不过一时权宜之计,能代表什么!?”
毛海峰不信,如今义父是明廷的心腹大患,行权宜之计使上几船货物算什么?
“您有所不知,您少在大明呆,有些事情您可能不清楚。”陈大虾道:“大明的御史可是厉害!风闻奏事。”
毛海峰鲜有被底下喽啰当面如此说道,有些发怒也有些好奇:“何为风闻奏事?”
汪直大笑,看来心情愉悦,也破天荒的多了不少话儿:“海峰啊,大明的御史确实厉害!
大明有个都察院,这可是是个要害地方,在大明啊,这都察院可与六部并列!都察院的都御史啊,地位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