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行将车窗关了,低头看我,“不怕?”
我点头,又摇头,“怕,我以为你就是来云南探亲,没想到却摆出一副黑帮老大的架势出来,这排场,看着我都觉得不是真的,搞得跟演电视剧似的,我总觉得下一刻就要沐浴在枪林弹雨之中了。”
沈知行和平头都笑了起来,就连阿达也勾了勾嘴角。
“我早就说过不让你来了,你却偏要跟来,我可是说了有危险的,可你就是不听。你如果后悔了想回去,我就派人将你送回昆明,然后你再连夜坐飞机回去,正好你也舍不得睿睿。”
“我才不要呢,虽然有点怕,但是你不是在这儿吗?既然你都在我身边,那我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就算是危险,也……”我突然意识到车内不止是我们两个人,顿时止住了话头。
沈知行说:“也什么?”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看了看前面竖着耳朵的两个人,便不再问什么了。
玉溪距离昆明将近有一百公里的路程,大概也就一个多小时应该就能到的,只是我们刚开始没有走高速,而且车队又在一个地方绕了一大圈,最后这才上了高速,停止了颠簸。
感受着逐渐加快的车速,之前心中的忐忑终于慢慢消退。
我扭头往窗外看了看,路上车辆很少,前面的车子开得飞快,最前面的那辆已经看不到影子了,而和我们挨得最近的那辆也已经距离了老远。我可以感觉到我们的车速逐渐开始变慢,然后和旁边的车辆并驾齐驱,不经意间扭头,却发现原本跟在我们后面的那辆车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一时间原本退下去的忐忑又涌了上来。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之后,进了服务站,沈知行让我去上个洗手间,我本来是不准备去的,结果却被他直接托了下去。
我只好加快了脚步,跟上他的步子。
阿达和平头也跟着下了车,跟在我们后面不远不近的距离。
我们进了服务区待了有将近五分钟的时间,再出来我却发现原本停在远处的那辆车已经不见了。
我扭头看向沈知行,他却没有露出丝毫诧异,直接揽着我走向另外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大众,阿达和平头已经在上面坐着了。
我真没想到他们竟然谨慎到了这个地步,上车之后我小声问沈知行,“其他人呢?”
他对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扶着我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说:“马上就到地方了,你眯一会儿吧,接下来不会出现什么大状况了,不出意外的话,半个小时就能到了。”
我掰过他的手腕看了看时间,我们是八点落地,本来一个半小时的路程,竟然硬生生地被我们走了三个小时。
此刻已经十一点,听他这么说了,我的心情这才彻底放松了下来,靠在他的肩膀上,没多久就昏昏沉沉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汽车猛地停了一下,身体由于惯性前倾,尽管沈知行急忙伸手来护着我的脑袋,头也一下子腾空从他的肩上栽了下来。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还在车里,车灯关着,前面那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借着夜空被乌云遮住之后残余的微弱光线,我可以看到那两个人每人手里都握着一把枪。
窗外的建筑物显示这已经到了市区了,应该就是玉溪市。我心中一惊,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我仰头看向沈知行,黑暗中他的双眼熠熠生辉,闪着灼灼的目光,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而寂静的深夜中,传来的砰砰枪声让这个原本就扑朔迷离的夜晚更添几分诡异。
而这个时候,听到这样的动静原本应该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我,因为沈知行的存在而多了几分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驾驶座的对讲机里突然想起声音,我静静地听了一下,远处的动静已经没有了。
里面照样是用当地方言说话,阿达咕哝着回复了一句,那边不再说话,他将车内灯打开,回头看向沈知行,“先生,那边已经清理了,一共是三个人,应该是落单的,没想到竟然和咱们撞在了一起。”
沈知行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咱们这边兄弟受伤了吗?”
阿达又往对讲机里问了一下,那边人回答了之后,他又做翻译,“只有受伤的,腿上中了弹,流了点血。”
沈知行点头,然后对平头说:“你做安排,让受伤的兄弟回去休息,尽力治好。”
平头点头应是,然后开了车门下了车。
阿达说:“本以为我们已经够缜密了,没想到竟然还能碰上他们,幸亏中途换了辆车,要不然就麻烦了,这贺家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也真是能凑热闹,如果不是他们轻举妄动,其他几家人也不会趁乱出来,现在倒好……”
本来阿达的话不多的,只是没想到嘴巴打开之后还是个话匣子,直到被沈知行说了一句“行了”他才有些愤愤不平地闭嘴。
我不由好奇问道:“这贺家的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突然跑到这里来掺一脚?”
沈知行说:“其实要真的论起关系来,贺家现在的掌舵人和顾止毅之间也是有点亲戚关系的。”
被他这一提,我才意识到,贺菁菁也姓贺。
“几年前滨江市老大dt集团陆青成的老婆为了报复他的情妇,直接抱着那女人从楼上掉下来摔死之后,陆青成就开始逐渐收敛了扩张趋势,随后陆青成回了国外,就把国内的生意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