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长龙一案?”作为龚长龙的好友,萧何对于此事当然是十分关注的,此时听这叫花子说起,顿时多了个心眼,往巷口两边望了一眼,只见了叫花子,并没有其他人。
那叫花子道:“正是正是。”
难道……
萧何想到了一点,随后沉声问道:“那我怎么找你们?”
那叫花子朝几个兄弟一努嘴,道:“喏,就找他们,满大街都是。”
萧何往四周看了看,周围好几个叫花子朝他咧嘴笑,嘴巴里那味道隔着三五尺远都能传过来,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行,就这样,有消息了我告诉你们。”
“谢了。”那叫花子说了声,便又往别处去了。
克州城,那是州府,地方大,转悠了一天的时间,陈光把这城里里外外的地方都给走了一遭,到了晚上住客栈的时候,便把今天的见闻都写在纸上,随身带着。
第二天,出了克州城,直接就往青县去了。还没到青县地头,却见路边多了好多个叫花子,这可是在克州城见不着的,陈光似乎是在问吴鑫,又像是自言自语:“怪事了,怎么到了这里,就多了这么多叫花子。”
吴鑫道:“在克州那会儿听说是周围几个县都遭灾了,其中青县最为严重,好多户那都是家破人亡,剩下几个苟延残喘的,没钱没粮,就出来做叫花子了。咱们现在在朱县,受灾情况还不算是严重,所以这些个乞丐那都还算是好的了。”
“原来是这样。”陈光有些唏嘘,在这靠天吃饭的农业社会,生活其实就跟赌博一样,赌一年风调雨顺,那就丰衣足食,要是遇到了天灾,比如说下雨洪水连续干旱什么的,那没收成,就饿死,然后或者的人开始流浪。
这里是朱县,隔壁就是青县了,朱县都这么多流浪的,那朱县到底是个什么光景呢?
陈光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看这情景,他便突然想起来那个青县县令龚长龙来。
他会是个沽名钓誉之辈吗?
马匹慢慢的在路上走着,陈光看着身边时不时有叫花子经过,陈光便一个个地数:“一个,两个,三个……十个……二十……”
走了差不多一里路,远远看见一个破庙,那些叫花子十个里面有八九个都往那边进出。陈光便道:“走,我们去那里看看。”
吴鑫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道:“二爷,咱们还是不去了吧,那种地方,叫花子多,污秽之气也多,您是千金之躯……”
陈光可不像他说的那样是自小在皇宫里面长大的什么千金万金之躯,毕竟小时候学雷锋也是混过收容所的,这破庙里就算是再污秽,能比那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屋子里的收容所还要污秽?
“什么千金之躯,既然咱们是偷偷摸摸跑出来的,那就是微服出巡,微服出巡是干什么的?那体察民情当然是第一要务,乞丐流民那也是民,去看看又怎么样?”陈光说道,这古代的叫花子,在他看来总有一股神圣的感觉,说不定这穿着破破烂烂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人里面,就会有个洪七公之类的角色呢?要是还有个乔峰啊,捡到一根打狗棒之类,那就更加妙不可言了。
于是两人便往那破庙去了,吴鑫说道:“想起前年,我还跟他们一样,当个叫花子,要到吃的了就吃,要不到就饿着,饱一顿饿一顿的。好在遇到了二爷您,要不然我还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个什么样子。”
人生的大起大落,让他唏嘘不已,从叫花子一跃而成为太子的贴身侍卫,仅仅过了一年的时间,这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哈哈,我倒是忘记了。靠天吃饭都这样。你说,我要是能够让大家都不靠天就能吃上一日三餐,那是不是好事?”陈光问道。
“倘若二爷能有这法子,普天之下老百姓可都要感谢您了。”吴鑫笑着说。
陈光道:“其实啊,谁都是靠天吃饭,都是这样,只要还有人种地,就不会改变。但是天那也只是一方天,比如说前年北方下了雪,但是南方没有,所以南方还有粮食,那为什么百姓不到南方来买吃的?或者是南方人怎么不把东西买到北方去?还不是因为没钱,就算是有人北上去卖粮食,普通的百姓也买不起,最终还是有钱人掌控一切。”
“所以我在想,如果百姓手里都能有点儿闲钱,平日里存着也好,到了有需要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用,农忙的时候下地干活,农闲的时候有地方赚钱,这不是两全其美?”
“想法是好的,但是国家这么大,调度起来必然困难,可不是一家一户那样简单的。”吴鑫说。
陈光笑呵呵道:“事在人为嘛,朝这个方向努力吧。因为瞄准太阳而射中了老鹰,也总比瞄准老鹰而射在石头上要好得多。”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破庙之中,果然见了许多乞丐,有的在树底下坐着,有的人靠着柱子睡觉,有的人趴在草席上不知道在做什么,呜嚷呜嚷的几十号人,把这破庙的有利地形都给占满了,除了中间这条道儿还能过人,其他的地方却是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不仅如此,这破庙也不打扫,这乞丐就更不要奢望他们能够勤加换洗了,这一进破庙,穿堂风一吹,陈光一下子忍不住被迫吸了一口气,顿时感觉到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样难过得要死,眼泪水禁不住就流了出来。
连这风,都特么的辣眼睛啊。
吴鑫一看陈光,眼泪鼻涕都禁不住流,顿时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