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琴琴愣了愣,无意识的将手挪上颈部摸了摸,她并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毁了容貌,也就没想到自己已经在烟火之中烧坏了嗓子。
这应该算是残疾了呀。
手下的触感像是老树皮,纵横沟壑,倒有几根青筋硌手。
饶是自觉得不在意,在意识到自己再也不正常之后,她也有些失落。
袁琴琴调整了心态,尴尬的笑了两声:吓到别人了,真是挺不好意思的。
可对方听她这一笑,脚下更是警觉的向后退了一步,袁琴琴不敢笑了,那笑声她自己听着都挺渗人的。
她尽量的和颜悦色问道:“这位使者,请问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这里又是哪里。”
幻生使者只是想先稳住他,因那婆洛果恢复了生气,显然马上就能落地了,并没有想要回答她的任何问题。
他润润嗓子,转身看向那颗婆洛果,幼齿无毛鸡的眼神正好奇的看着他:真是奇怪,胎兽竟然在胎中醒来了。原是个怪胎,难怪会突然要坏死。
“先生莫慌,这些事稍后再说不迟,婆洛果就要落地了,还请先生耐心等待片刻,即可获得自由。”幻生使淡淡说道。
袁琴琴皱皱眉,获得自由?只怕是婆洛果落地之时,就是她毙命之时吧。
原来幻生使者是将她当成了刚刚醒来的牺牲者,还想说些谎话骗她呢——没诚意,亏得她还在为自己容貌吓到对方小小愧疚。
幻生使查看半晌,终于发现了这枚婆洛果不下地的症结所在,原来它竟没有吸收最后一次养分。
他凝重看向袁琴琴,这个人什么来头,婆洛果吸收养分是本能,他竟能使之反其道而行。
幻生使者怎么也想不到,这是幼齿无毛鸡自己的决定。只是想着,这样看来,只好让他来搭把手了。
袁琴琴鼻端开始萦绕一股香气,初时还不觉得,没想到这气味越来越浓烈。
极乐香!
袁琴琴警觉后退,她腰身上还缠着婆洛命脉,像个圆规的腿,死活是跑不出多远的。
那香气浓烈,袁琴琴心中满是焦急:她如今残命一条就等着花式作死,所以这样死一死倒是没什么,可她要是提前死了,这好容易才活过来的小怪兽岂不是又活不下来了?
正在纠结之间,那边的婆洛果一阵嘭嘭乱响。
竟是小兽在胎衣里不断挣扎。
幻生使者面具下的柳眉倒竖:还反了天不成,灵气未足就落地的异兽也不过是残次品而已,还不如挂在树上剪成果子来得有用。
他手掌飞快袭出,袁琴琴受制于婆洛命脉,躲闪不便。
“还不快点落地,我坚持不住啦!”袁琴琴向那边的小怪兽大叫道。
幻生使者没料到她存着的竟然是这个想法,倒是出乎意料,他一掌来不及收回,临时转了方向拍进了空气中。
小怪兽听得袁琴琴叫声,心里急得什么似的,红着眼睛自己一嘴撕破了胎衣,胎衣原本就薄,有了裂口之后,那包裹着小兽的黏水尽数落下。
“不要!”幻生使者大叫,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幼齿无毛鸡已经就着黏水虚虚弱弱的滚落下地来。
与此同时袁琴琴感到肚脐上一凉,也不避嫌的撩开衣衫一看,那婆洛命脉在她肚脐上结了个蒂,这小小的蒂很快就失去了水分,像干枯的落叶一般掉落了。
那肚皮上也全是丑陋的瘢痕,在早已经坐到变形的腰身上,蜈蚣似的狰狞爬着,周围人见了眼中显出的多是嫌弃厌恶之情,纷纷退避出去。
袁琴琴嘿嘿一笑,乐得拍拍自己变形的肚子:“怎么样,老子没死!”
幻生使哑然,失声道:“你竟然是女的!”他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只知道这用来喂养婆洛果的都是在元鼎大陆上抓来的战俘。
其中的极品经过挑选,才用来做这个,谁知她怎么来的。
幻生使眼中神色一变,他们敢于用男人来养婆洛果,就是取了果子落地,男人便会死这一项,再剥去他们身上穿过的衣物,配合上摄魂的方法,就能够控制刚刚出生的异兽。
可是女子不同,女子并不会因此就死去,婆洛果中生出来的异兽不会失去养母,便不会轻易受制于人,若是被其反噬,那便是大大的不划算。
“结阵,杀了他们!”幻生使厉声喝道。
那守卫也不知是从哪里涌出来,层层叠叠,瞬间将袁琴琴和地上没能站起来的幼齿无毛鸡包围了。
“小心些,不要碰到其它还没有出生的婆洛果!”幻生使交代下去。
袁琴琴这才想到,那位前辈的婆洛果至今还没有落地,她慌忙转头一看,却见那边青色的婆洛果一阵颤动,显然也是要落地了。
无毛小兽在地上恢复了半晌,勉力站起来,一双大眼在四周寻找着袁琴琴的身影,一眼见到,便直起身子,它一站起来,袁琴琴才看到,这家伙的翅膀底下竟还软哝哝趴着个小的。
无毛小鸡只有个大号咕咕鸡公仔大小,那只小的更是玲珑可爱,一脸茫然无辜,顺着双胞胎姐姐的视线找到了自家亲娘,毛乎乎湿漉漉的小脸上绽放一个硕大的灿烂笑容。
这两只小鸡伸着爪子张着小翅膀,连滚带爬的匍匐过来,到了袁琴琴脚下,奶声奶气的齐声叫了出来:“阿娘!”
幻生使见状更是眼热不堪,心疼得双唇直哆嗦:“竟是鸾鸟,一……胎双生的鸾鸟,竟然是个女人孵出来的!”
要知道这百十个婆洛果中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