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的。”荆淼微微笑道,“君侯一事,料想端静真人也有所耳闻,先前在望川界险些叫他得手,今日正是想请端静真人与女皇同玉仙君二位说一说,若能加固结界,那自是再好不过。”
“这件事自是义不容辞,信中也已提到。”端静揭开茶盖,吹了吹茶杯之中的热气,正色道,“所以,我是问峰主有什么要求?”
荆淼心中一动,想起前不久自己推开花灯,与谢道说全无所求,其实哪里是全无所求,只是不能与谢道说罢了。但倘若与端静说出,又真的好吗?
但细细一琢磨,掌门既已在信中说了结界一事,又为什么要他传这句口信,他心思还算灵巧,转念一想便知:为得是要我开这个口。这番恩情冠在自己头上,荆淼心中不由得又是感动又是迷茫,便犹豫了起来。
端静见他模样并不直接,想起山下遇见的那人,便问他:“是不是同谢道有关?”
“……”荆淼愣了愣,竟不知如何作答。
“谢道他入魔了,我在山下见着了,只是他好似将我忘了。”端静再直接不过的性子,干干脆脆与他说道,“你将他带来,难道不是与他有关吗?”
荆淼其实全然不知此事,是现下刚得知的,但端静已是如此误解了,他等会的请求也确确实实是与谢道有关,便不由得苦笑点头,认下这句话来:“确实是与恩师有关。”
“那便说吧。”端静看他犹豫不决,心中一琢磨,便知他是在顾虑什么了,就道,“你不必担心,我不是好搬弄口舌的人,只要谢道不为祸苍生,是正是邪,与我也全无关系。”
他这样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可能说假话。
荆淼便点了点头道:“实不相瞒,晚辈确实有一个私心,希望端静真人能应允。”
“不必婆妈,只管说来就是了。”端静点头道,“我知峰主绝不会是不知轻重的人。”
荆淼苦笑了两声,竟不知如何作答,半晌才开了口。
他与端静说的这个要求,其实仔细想来,自己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端静却并无任何责怪,满口承应了下来。荆淼提完之后,也不好意思多留,便委婉拒绝了端静的挽留,神色生出几分黯然来,只管自己下山去了。
一来荆淼是不好意思,二来是端静与谢道见过面,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他又离开这么久了,心中自然是十分挂念的。
荆淼下山之后,反复又再想起自己与端静提的那个要求,既是惆怅又是不安,但若是时光倒流,他怕是还要再提的,就微微叹了一声,见着山峰之中云烟缥缈,不由停驻了步子,心里头千思万绪,却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在山间踱步了一会儿,实在记挂谢道不已,又奔下山去寻。
山林间非常寂静,偶有鸟雀啾啾的叫声与风声疏乱,荆淼一路奔到山下,看着炊烟袅袅,却又不知道去哪儿寻谢道,就将树上的树叶折落了一片,送了口灵气去给谢道传信。
荆淼也已有些累了,四下看了看,也懒得多走两步,就坐在了就近的树枝上等着谢道来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