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陈庆东还知道,徐公砚虽然名声不小,但这种产自于山东沂南的传统手工艺品如今产量仍然很大,既然产量大,那么价格也肯定不会很高,所以也就算不上是多么珍稀的东西。
因此,这方砚台跟陈庆东的心理期许还是有不少落差。
陈庆东跟胡老七已经非常熟了,便直言道:“七爷,这徐公砚虽然有名,但是产量也不小,这方砚台值不值钱啊?”
胡老七道:“庆东,要不是好东西,我能拿给你吗?这徐公砚的产量是不小,但是这方砚台可不是现在产的东西。你仔细看看这个上面落款是什么字。”
陈庆东便俯下身,凑近去看,现在砚台的角落里篆刻有两个天蓝色的小字:鼎堂。
“鼎堂?”陈庆东道。
“对,鼎堂!”胡老七道,“庆东,你不是中文系出身的吗?应该知道‘鼎堂’这两个字是哪位名人的字号吧?”
陈庆东潜心回忆了一番,最后一拍大腿,眼神有些光的叫道:“郭沫若,字鼎堂!七爷,难道说这方砚台是郭沫若用过的东西?”
胡老七还是微微一笑,说道:“这到底是不是郭沫若用过的东西,还有待验证。不过,我认为这是很有可能的。至于具体原因吗,就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了。”
陈庆东现在看着这方砚台就觉得好看了不少!
郭沫若可是近代中国一个鼎鼎有名的文人啊,先不说其在文学上成就如何,就说其在政治上的成就,可就让很多人只能仰望!
有了郭沫若的背书,这方砚台的价值可就高得多了!
而且,由于这种徐公砚本身并不值多少钱,只不过是由于郭沫若的背书而产了无法估量的溢价,所以把这个礼物送给褚明远,还真是合适!
“七爷,除了这个徐公砚,还有什么好东西啊?”陈庆东又问道。
胡老七又打开了一张瘦长条状的未经装裱的宣纸,在桌面上铺开来,道:“庆东,你看一看这幅字?”
这是一幅草书,端的是龙飞凤舞,气势万千!
陈庆东没有仔细看这幅字具体写的是什么,直接就把目光落到了最后的落款上的名字:于右任!
陈庆东立刻惊讶的叫了出来:“这是于右任的字?”
胡老七呵呵笑道:“不错!”
于右任的鼎鼎大名,陈庆东当然也是了解的,此人不但是民国时期的一代风云人物,更是“民国四大书法家”之一,其对于草书符号的现及其系统地整理,从而创立了当代举世瞩目的“标准草书”,成为中国书法史上的一个标杆人物!
“这是真迹?”陈庆东又问道。
“对,这是真迹!我可以百分之百的保证!”胡老七道。
陈庆东又拿起这幅字端详了一阵,连声赞叹道:“好字啊好字!七爷,你这儿怎么这么多好东西呀?”
胡老七笑道:“这都是早些年我在北京琉璃厂混的时候收的东西,自从来到柳林之后,收到的好东西可就少的多喽!”
陈庆东又好奇的问道:“七爷,就凭你这水平,要是在北京城里再混上几年,肯定也是大师级的人物了,怎么跑到我们这小县城定居了?”
胡老七哈哈一笑,道:“庆东,你说得倒也不错!也不是我吹,如果我要是愿意深耕这一行,别的不说,就凭我这眼力劲,虽然不敢说能成为什么大师级的人物,但是混出个小名堂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呢,我早就活明白了,我追求的不是这些东西。人嘛,短短这一辈子,除了名和利之外,还得追求点别的东西,庆东你说是不是?”
陈庆东笑道:“是,七爷,你说的太对了!我这境界跟你一比,可真的是差得远了!”
胡老七又哈哈一笑,道:“庆东,咱们两个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我现在是积极出世,所以就找了这个风水跟我的八字非常吻合的小县城定居了下来,你现在是积极入世,就好比是龙游大海,这条小河是不能久居的,还得要尽早去一个更大的天地才行啊!”
陈庆东品味着胡老七的这句话,心里的感觉颇为复杂!
其实,陈庆东在来到胡老七这儿之后,并没有跟他提他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更没有说他在仕途中马上要面临的困境,但是胡老七却似乎已经知道了这一点,还隐晦的劝自己早点离开柳林,去一个更大的舞台展!
在陈庆东心中,胡老七是那种很有一些仙气的人物,对于胡老七的话,陈庆东也格外上心,这也更加坚定了他的这种想法。
会心一笑,陈庆东道:“好,七爷,承您吉言!这两样东西我都要了,您开个价吧!”
胡老七想了想,说道:“庆东,咱们是老朋友了,我也不太清楚这两样东西现在的市场价是多少,要不然就一共作价两万块,你要是觉得贵,还可以给我砍砍价。”
陈庆东笑道:“这两样都是宝贝,总共才两万块,一点都不贵!七爷,要不然我先把东西拿走,回头让我哥过来给你送钱?”
胡老七笑道:“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