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阔的平原上百余名身着红色衣甲的明军骑士,正呈左右包抄之势追逐前方数里远处十几名游牧骑士,眼见明军已然追至,逃是逃不脱了。
首领骑士狠狠地一咬牙,一声唿哨,十几名游牧骑士手上用力,同时双腿一夹马腹,胯下马儿吃痛,双蹄扑腾而起,口中发出\希律律\的嘶鸣声。
游牧骑士调转马头,不去管明军骑士已经包抄而来,对着身后直直跟来的同伴道:“兄弟们,今天死定了,跟汉人拼了!“
游牧骑士们心中发狠,大声呼喝道:
“听大哥的,跟狗曰的明军拼了。“
“跟该死的明军拼了!“
领头骑士猛地点头,自信的说道:“明军骑士装备精良,骑术高超,这领头的定是重要人物,要是能杀了他,兄弟们就算是死光了,家中妻儿老小也能得不少赏钱,值了!“
“大哥你就说吧,怎么办?兄弟们都听你的。“
“对!大哥你说吧!“
“好!不愧是我鲁拉的兄弟,都是好汉子,待会不要管其他,都跟着我奋力往前冲,跟紧了莫要被明军冲散,直直向前杀了那汉人首领!“
“是!“
“驾!“
眼见游牧骑士不再逃窜,反而调转马头迎上前来,明军游骑弯弓搭箭,纵马上前。
“一里!“
“二百步!“
“百五十步!“
“射!“
顿时三十三支利箭带着死亡的弧度顺风落向敌骑头顶,瞬时间十五名敌人笼罩在箭雨之中,敌骑纷纷躲避格挡,五人被利箭射中先后摔落马下,鲜血喷涌如泉。
其余的人看都不看落马同伴,也不等鲁拉吩咐,纷纷纵马前冲张弓搭箭,不远的距离战马一冲转眼即到,敌骑奋力挽弓射出手中的复仇之箭。
与此同时对面的明军第二轮箭雨也已落下,双方箭矢洒满头顶的小小一片天空,偶尔箭支会相撞落地,但大部分都在空中交错而过,带着仇恨与怒火呼啸着奔向对方。
箭落,血洒,又五骑落地,依然还是游牧骑兵。
这是正常现象,因为,敌骑逃窜之时是顺风跑马,明军当然也是顺风追,而后敌骑被包抄,眼见逃生无望调转马头变成逆风而上,仓卒之下又来不及变换方向,马速与弓箭射程都受到风力影响。在飞驰的战马上逆风射箭,箭矢大多偏离目标,膂力不强的人射出的箭矢甚至不到明军身前便纷纷落地。
鲁拉瞳孔紧缩,满脸狰狞,弃弓绰刀带领剩余的五骑直奔明军中央的首领而去。
“不错,勇气可嘉,抓活的!“
明军骑阵中央,一个年轻人身穿普通战袍,头戴铁盔,虽然面容被遮挡大半,看不清楚,但从身边人的态度能看出他是个大人物。
正是亲自带队的常威,这群手下都是弓马娴熟的破阵营,而且,消灭敌人斥候这种任务用火枪也不合适,只能是游骑兵骑射对付。
眼见敌军小队只剩五骑,依然悍不畏死奋力前冲,常威生出一份佩服。
“是!“
手下虽也佩服对方的勇气,但只凭勇气是远远不够的,对方的武艺、骑术、射术、装备落在他们眼中如同垃圾一般。
这群人是常威精心挑选的破阵营士兵,说是士兵实际上每个人至少是能管一二百人的小旗,实力非常强悍,至于王自用、唐锦衣、北斗七子那种高手就无需多说了。
应喏一声,十余亲卫绰刀在手便加速前冲要将那五人生擒。
“哈哈!许久未曾打战,手痒的紧,便请大人看我箭法可曾生疏了。“说话的是马远。
东征的时候马远待在府谷等待朝廷移民实边的消息,可左等右等就是没个准信,按捺不住对战争的向往和对师傅的追随,马远将事情扔给师兄弟,以禀报请示的名头追了上来,正好赶上了征服察哈尔右翼和对豪格的战争。
虽然是常威的心腹兼徒弟,但马远这人乖巧,知道常威的身份处于保密阶段,因而,像别人一样叫了大人。
常威为什么要保密身份呢?一是安全,大明朝几十位国公,上阵杀敌甚至掌握实权能办大事的只有常威一个,万一秦国公在战阵上出点偏差,丢的可不是常威一个人的脸面,是他背后的一大把人,是皇帝,是大明朝的脸面。
二是为了糊弄额哲的小汗庭,确切的说是苏泰,虽然常威已经跟苏泰狼狈为奸了,但脸面还是要的,若是大草原全知道大明秦国公冒充和尚,上了鞑靼太后,事情就不好办了。这种事私下里干了没事,但绝对不能漏出风声来,这也是察罕不花必死的原因之一!
听了马远这文绉绉的话,常威不禁莞尔,“武功进步快,说话进步更快,不错,有点官威了!”
马远可是实实在在的官,不是骁骑营里那种有实无名的编制,而是皇帝钦点的锦衣千户,是简在帝心的人物!
“嘿嘿,不能给国公府丢人嘛。”
“果然上路,不枉我废了一年心血啊!”马远的认知让常威很是欣慰。
马远的靠山自然是常威,常威背后还站着一堆人。往小了说,有两位内阁大佬袁可立、常宽,有跟着他混的义勇营、北镇抚司,有合作关系的沈匡、江湖门派,有机器局的徐光启、孙元化、毕懋康,有陕西的吉孔嘉、王国训、张继孟;往大了说有志同道合的王之臣,甚至还有跟着沾光的魏良栋。
不管承不承认,这些都是秦国公府的势力!是一个新的党羽!
最大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