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怎么样了?我马上就去,你要好好的老大!”千柳抱起剑就向外冲,正好迎面撞上回来的茈苡。
“茈苡,赶紧给我找一份去茫崖的地图,还有最快的马车,快点!”
铸剑师,厉害的铸剑师,武林上最负盛名的,便是那传说中的昼隐谷。只是昼隐谷已经百年没有涉入人世,究竟还有没有铸剑一族,谁也不清楚。
千柳估计这辈子的耐力都没有现在这么好,受不起马车的颠簸便咬牙硬撑着,本来驾马车需要三天的路,千柳愣是不分昼夜赶了两天,终于到了人迹罕至的茫崖。
让茈苡在下面等着,千柳抱着剑独自上山。
只是,千柳站在茫崖的绝壁山顶,望着四周荒茫茫一片,心中顿然荒凉绝望,腿已经没了任何知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间,千柳脚下一滑,坠入无底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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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的没知觉,渴的没知觉,等看到有个模糊的影子开门,脑袋隐隐约约意识到好像有人来,抱着剑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
干裂的嘴唇吐出两个字:“救……他……”
“把脉百两,问病千两,救人万两,没薛免谈。”
“薛姑娘,医者仁心。”
“仁心嘛,早被丢到谷底去了。”
“不送。”
“……喂,臭铁匠,说两句你就翻脸了。你该多看几本修身养性的书,把脾气养好。”
千柳在梦中叹气,为什么每次在自己受伤的时候总有那么多人在叽叽喳喳。
“好了,快去打盆水,我先给她换件衣服,啧,都是血,伤的这么重竟然还能活下来。臭铁匠,不会是来找你的吧?你一定是做了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
“话痨。”
等千柳再醒过来,屋里已经没有人。动了动喉咙,润了许多,不至于干涩的发痛。千柳慢慢起了身,被子一落,才发现手上又缠满了白布。千柳赤脚下地,挪到外头,阳光刺眼,偌大的竹林空无
千柳蹲在地上哭了起来,难道老大真的已经魂飞魄散了吗。
“我就说人家姑娘是来找你的,看她哭的多伤心。”
“话多。”
千柳抬头看去,只见两个人影在泪眼里歪歪扭扭,看不清面貌。抹了泪,才依稀看清。
男子二十七八的年纪,所穿的衣裳只是普通的青色布衣,却不能掩盖他长的极俊朗的面庞,在人群中,极不容易被忽略。眼眸里带着丝丝倦懒,兴许是旁人太过聒噪,面上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无奈之色。
身旁的女子一袭水色罗裙,发髻以玉簪挽起,松软的发絮却不会显得蓬乱,一看便是个很随性的人。她笑时的模样非常好看,弯起的眉眼满满笑意,看到她,连心情都好了许多。
她撇下那人,快步朝千柳走来,嬉笑道,“姑娘,你要是来找这臭铁匠寻仇的,我可以帮你,给钱就好。”她又自说自话道,“他不值钱,所以只要三个铜板就好了。”
那人放下装了一堆青草枝杈的篓子,半点脾气也没。千柳抓住他的手袖,急道,“这里是昼隐谷吗?是铸剑师傅吗?那把剑呢,我带来的剑呢?”
“送来的时候剑身已经快断,我暂时用铁线缠住了,但是建议姑娘还是将剑重新溶化再铸,不然以后还是不能使用。”他眉间微蹙,“这剑是用上好的生铁所铸,从剑鞘来看,至少已问世七百年。虽是好剑,但是没有好好保管,如今也只是一堆废铁。姑娘不顾重伤带剑而来,对你来说,剑的意义必当非凡。可若不熔铁再造,恕在下无能。”
女子摇头道,“你没见人家姑娘又要哭了吗,真是不怜香惜玉呀。”她笑道,“姑娘,你中了十日红花毒,这种毒没有解药哦。如果不是有人先帮你遏制了体内毒素,以你这么疾奔而来的跑法,早就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