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老大。”
“……。”
他无奈道,“我刚才逗你呢,老大我真的是仙,千年前不愿受仙规束缚,自愿封其仙脉,沦为堕仙。”几句话就将当年那场天地为之变色浩劫风轻云淡地说了出来。
“我那天明明看到你化成烟了……”千柳憋了半日,撇着嘴的呐呐道。
“那老大,你现在是剑魂么,是神仙还是鬼?”
“呵呵,剑魂已经被我炼化了。”
“!!!”
“我现在是灵魄状态,舍弃的那具肉身其实是个障眼法,早就被我与仙灵剑封印为一体了,只要不出差错,假以时日,我就会将仙灵剑完全与我的身体融为一体,我就可以现身了。”
纵然当初在云梦寒山亲眼见到不同于凡间的斗法,这一听千濯香的亲口讲述,还是觉得有种听神话天书的感觉。
“那你活了多长时间了?”千柳突然想起这一茬来。
“一千八百多年了。”
千柳瞪大了眼,数了数手指头,“你足足比我多活了一千八百多年?!”
他看着前方,目光悠远而没有聚焦,半晌才道,“是啊,浑浑噩噩在尘世流浪了千百年,好像只是为了在找你。”
未曾见过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话,千柳一时无法反驳,内心莫名其妙狂跳起来,耳朵不自在地红起来,脸开始发烫,左右而言他:“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你很多薛,你要追上我几百年。”
他朗声笑了起来,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却是不以为然,说道,“是啊,欠了很多很多,所以,以身相许才能抵债。”
千柳瞪大眼睛看着宛若谪仙的千濯香面色正经地对自己说着调戏的荤话,憋了半天,红着脸:“不还……”
他眯了眯眼,“不急,时间还长着呢,这么久都等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他微微偏了偏头,笑道,“后面有尾巴,小柳儿,甩了他们吧。”
蓬莱的人派人来跟踪了么,千柳斜乜他,“怎么甩?把我也变成一把剑?”
千濯香笑了笑,忽然拉住千柳的手,往前面跑去,穿梭人群,猛地一个侧身,进了一条巷子。不等千柳喘口气,脚已悬空,冲天而上。千柳愕然,看着地面越离越远,伸手抓住他的衣襟,埋头在他胸膛上,声音都哑了,“慢、慢……飞。”
耳边声音骤停,化为仙灵剑的千濯香说道,“小柳儿,有老鹰。”
“哈?”千柳睁眼看去,一只威武雄壮的鹰扑哧着翅膀滑翔而过……颤颤低头,两眼一翻,很干脆的晕了过去。
千柳不畏高,但是……这未免也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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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了妖魔鬼怪还不足以让人惊醒,但梦见从高空中猛地坠落,千柳立刻从梦里醒来,摸到那软被,总算是安心了,抹去额上冷汗,仙灵剑正睡在一旁。
鉴于它是一把剑的状态,千柳没有把他给踢下床。细看过去,剑鞘比起昨日来,又有了些许区别,如果将那词用在人的身上,那便是,一日比一日精神了。
一声轻响,人已消失不见,千柳忙探手去水里,果然捞到了剑。拿毛巾擦拭干净,长松一气,抱着剑躲进被窝里。
剑身冰凉,怎么捂都不会暖和起来般。
早上醒来,神清气爽,一点燥热感也没,或许是昨晚抱着剑睡的缘故。想到这,才发现手上空无一物,却有手搭在腰间上。千柳猛地探头,便听得额头上方传来微痛声。
千柳捂着被撞的生疼的脑袋仰头,只见千濯香正蹙眉看来,说道,“小柳儿,你最近睡觉怎么这么不老实,醒了也不老实,还好你没乱踢,万一踢到……小柳儿你怎么踹我……这床我有一半使用权你不能……啊……”
解决完这个大清早就话痨的喜鹊,顿时觉得清静了。
得知千濯香依旧活的好好的,只不过暂时换了种“相貌”而已,千柳不安的心放了下来,整个人也开始生龙活虎了起来。
洗漱出去,朝阳已高挂,褪去了橙黄。千柳伸了个懒腰,千濯香边摇头边出来,“这以后可怎么得了?家有悍妻家有悍妻啊。”
见他面色不错,已不像昨天那样惨淡,千柳心头一个咯噔,“千濯香,你该不会是以吸食少女精气为生吧,否则千柳抱着你睡怎么就恢复了!”
他失声笑了笑,“你这稀奇古怪的想法是从哪听来的。”
千柳嘀咕道,“话本子上都是这么说的。”
“没事儿净看那些没用的。”
千柳本以为一切已经落下了帷幕,不想,意外还是来的太过于猝不及防。
几乎发狂的晚清红着眼将千柳逼得无处可逃,摔得胳膊生疼,良久不能抬起来,仙灵剑直直对上晚清,在外人看来,就是一把剑在跟晚清对峙!
最后,仙灵剑一剑刺破晚清的心脏!
而仙灵剑,也颤抖一下,直至落入草丛间。
千柳害怕还会有蓬莱的人追上来,抱起仙灵剑赶紧回客栈,茈苡去外面探听消息还没回来。
回到房间,千柳吸了吸鼻子,视线停留在剑鞘上,那原本就显得破旧的地方,又脱落了许多铁锈。
“老大?老大!”
不见回应,千柳忍痛抬手去握剑柄,用腿压了剑鞘,抽剑出来,立刻被吓了一跳。
那光洁无暇的剑身,现在已如齿轮般坑坑不齐。去碰,钝的连手指都刮不破。
千柳心中一个咯噔:“老大!老大你怎么了?!”
“小小柳儿,去,去茫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