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儿哭着求安夫人:“娘,娘,求您不要这样,您冷静一点好不好。可能有误会……”
碍着女儿,两个人不打了。
安夫人把女儿从地上扶起来,俯身给她拍了拍灰,冷冷地望着安织造,道:“小福,你就当没这个爹。娘带你和小满回娘家去!”
安织造的脸都紫了:“你敢!”
安夫人梗着脖子给他顶回去:“你看我敢不敢!”
眼看又要打起来。安明儿忙挡在安夫人面前,连推带抱地把她拉开了。
安夫人喘着气退了一步,哼着别开脸,不看安织造。
安织造头疼欲裂,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低头看到那个几乎要蜷成一团的人,立马又怒火中烧。
“来人!”
司徒还等在门口不敢走远,这下就立刻带着人进来了。一同进来的还有翡翠等武婢。
安明儿顿时头大,这是干什么?要群殴?
不等安织造开口,安夫人就冷笑道:“想毁灭罪证?门都没有。来人,把这个小贱货给我带下去!看起来!”
安织造不管她,直接转向司徒:“司徒!把府门锁好,所有的女墙都要派人把守。若是让人跑了出去,我拿你是问!”
安夫人要气死了。偏偏司徒和翡翠还同时答应了一声,互相对望了一眼,彼此都有些浓浓的敌意。该拿人的拿人,调派人手的去调派人手。
女儿哭得厉害,安夫人也没了要斗狠的心思,只捧着女儿的脸给她摸了眼泪,低声道:“好孩子,不哭了。我们走。”
安织造立刻道:“你走去哪!”
“你管不着!”
安织造额头上的青筋凸了一下,然后就在安明儿的尖叫声中,一把抓住了安夫人。安夫人到底是个身材娇小的女人,这下根本动弹不得。
安织造低声道:“小福出去。”
安明儿眼泪都忘了掉,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一切。
“出去!”
安夫人不吭声。在女儿面前被这样,她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总之安明儿只能先退了出去。很快藏娇楼就层层戒严,谁也不让进,安夫人被困了。
当然,安织造也进不了安夫人的门。安夫人这次是真的要气死了,一方面也是因为丈夫在女儿面前行为不端。她被困住了,安织造也不好过,夫妻俩好像要斗到死。
安云满发现事态的严重的时候,他已经连藏娇楼的门都进不去了。
眼看安制造的生辰也要到了,整个安府剑拔弩张,连天气都阴霾了几分。
柳睿见到了安明儿。就是一副把眼睛都哭肿了的模样。
他也顾不得正是这种情况他才能深入晚晴楼甚至是人家大小姐的闺房,只心疼地道:“好小福。怎么就哭成这样了?仔细眼睛要肿。”这便转身要人去给她准备敷眼睛。
安明儿坐在桌子面前,一直强撑着的那一点点坚强在见到柳睿彻底崩溃了。柳睿朝她招了招手,她立刻把脑袋搁在柳睿怀里,稀里哗啦地哭了个痛快。
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声音嘤嘤地,抽抽搭搭地道:“娘。娘会不会挨打……”
温香软玉在怀。柳睿很满意,连心都软了几分,难得地没有取笑安织造。他轻轻抚摸安明儿的头发给她顺气,低声道:“不会。你放心把。你爹很疼你娘的。”反而是安织造要担心会不会被狗咬。
安明儿心中确实是怕。安织造当初对她动了手,那场灾难的往事一直在眼前流连不去。今天看到安织造和安夫人那样,她就更加不安。她手上的疤痕也在隐隐作痛,好像在提醒她,安夫人和她一样,也只是弱质女流。
就算是一夫一妻。这种豪门大户似乎也不能安宁。
她不能处理这种关系,可是柳睿可以。所以她本能地想从柳睿身上寻找依靠。
柳睿由着她哭了个够,然后轻轻摸她的脸,细心地擦掉她的泪水。
他有点忍不住了。
安明儿低头擦眼睛。
一只手突然抵住她的下颚。她微微有些惊愕,被动地抬起脸:“表哥……”
如果,如果现在吻了她,会有什么后果……
柳睿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沉不住气……
他一笑,道:“看看你,哭得像个小花猫。”
安明儿有些惭愧,擦擦自己的脸。她老是在柳睿面前哭成这样。
柳睿将收回的手背到身后。笑道:“你爹的生辰快到了,你娘就算生气,也不是不懂事。她总会把场子撑起来。到时候,你再想办法打个圆场,不是好过坐在这儿哭吗?”
安明儿仔细品了品,他说的有道理。于是她心下稍安,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表哥说的,也有道理,但……”
柳睿的手在背后捏了捏,低声道:“那个爬上你爹床的丫头呢?”
毕竟是未出阁的闺女,安明儿有些不自在,别开了头,呐呐地道:“被我娘关押起来了。”
柳睿笑了,道:“就关着?难道不该去看看?”
安明儿一怔。
柳睿分析给她听:“我看这事儿不简单,到底是怎么个是非,总要查清楚。但是现在你娘被禁了足。你爹明显没心思管这些事。那怎么办?难道一直误会下去?他们两个,总要有一个人先低头。”
安明儿摇摇头,道:“娘的脾气上来了,她不会低头的。”安织造,她更不敢想。
柳睿笑了,道:“我相信姑丈不会对不起姑姑。你与其坐在这儿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