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被女儿看在眼里,女儿会怎么想?
何况,安夫人又想到女儿一向怕老爹,只怕她留在女儿这里,女儿的压力也不小。想到自己的孩子,心肠总要软一些。她也不是不懂事。总是懂得为孩子想的。于是她摸摸安明儿的头。道:“好,那我今晚搬回去。”
安明儿笑了,道:“这就好。”
安夫人估摸着这会儿安织造应该去上班了,回去也应该见不到人。于是她稍稍打点了一下,将一些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便带着侍女回藏娇楼去。
可是走了几步,就碰到形色冲冲的卢先生,差点撞到一处。
“卢先生?”
卢先生一看,登时变了脸色。忙道:“小夫人!”
安夫人站稳了,忙道:“先生哪里来?”
卢先生恨道:“爷今个儿又没来上工!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安夫人心下狐疑。卢先生已经有好些年没来府上拿过人了。竟然严重到要卢先生亲自来拿人,那安织造究竟干什么去了?睡懒觉?
不太可能。
安夫人便安抚了卢先生,自己走回了藏娇楼。一进院门就觉出不对劲。这院子里的人。看到她都是一慌。
“怎么?”
侍女们忙道:“夫,夫人……”
安夫人摆摆手,止住了她们的动静,道:“你们爷呢?”
“爷,爷还没起……”
安夫人哼了一声,道:“爷没起,见了我你们慌什么?让路。”
侍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安夫人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索性撇下她们,直冲进了大卧室。
“夫,夫人!”
安夫人哪里管那么多,一伸手推开了门。下人们也拦不住,眼看着她掀了帐子冲进了里间。只见大床的床帐晃了一下,然后一个人从床上滚了下来。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这,这是一个,几乎要光着身子的女人!
安夫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样,瞪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么大的动静,竟然也没能把安织造闹醒。安夫人怒极攻心,大步上前一脚踢开那女人,冲到床上去就把睡得正香的安织造拉起来,用力摇了两下:“安玉宁!安玉宁!你给我起来!”
这么摇,竟然还摇了好几下,安织造才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眼看到自己太太,还以为自己是发梦了。可是脸被揪着疼,也不像是发梦。他倒也不客气,笑了一声,手就爬上了安夫人的腰身:“想通了?想侍寝了?”
安夫人一拳砸过去:“睡你个猪!”
“咣当”一声,伺候梳洗的丫头手上的铜盆就掉在了地上。
司徒被人请来,看了这个情景,忙退了一步,对下人道:“去请大小姐来。”
下人得了令,忙一溜烟地跑了。
安明儿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上上下下都乱成一团,地上跪了一个几乎赤身**的姑娘,低着头蜷缩成一团。屋子里点了暖炉,但是大开了门,她的肩膀已经冻青。
再就是安织造和安夫人,两个人都面色不善。安织造坐在床上,脸上竟然有一点淤青。安夫人离他远远地坐在椅子上。
安明儿硬着头皮行了个礼:“爹,娘。”
司徒料得没错,看到安明儿,安夫人稍稍冷静了一些。
安夫人招手叫安明儿过去,冷哼了一声道:“家丑不可外扬。全都下去。”
司徒答应了一声,把人都带走了,只除了地上那个丫头。
安夫人沉声道:“说罢,你是哪个院的丫头?这都是怎么回事?”
那丫头冻得话都说不出来,兴许也是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安明儿左看右看,安织造的脸色不对,她也不敢造次。只握住母亲的肩膀,低声道:“娘,你看她冻成那样,一时半会也问不出来什么……我看,不如先把她带下去,等她缓过来再说。”
安夫人看向安织造,冷笑道:“家丑不可外扬是没错。如今女儿也在这儿。都看在眼里了。你以后还怎么做人!”
安织造的脸色不变,依然很难看。竟然针锋相对:“这还没听说过闺女要管到老子屋子里来的。你不是搬到晚晴楼去了吗,怎么又开始管这藏娇楼里有什么人?”
安夫人大怒:“这是我的院子!我的!这里的每一寸土每一棵树都是我的!地契上写的还是我的名字!你要是要弄些脏东西进来,趁早给我滚出去!”园子是安织造建的,可是地契上的确写的是安夫人的名字。
安明儿吓得脸都白了。
安织造一看到旁边站着的安明儿,不禁有些头大,低斥道:“柳韵!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能不能不要这么不分轻重!在女儿面前还撒泼!”
柳韵。是安夫人的闺名。
安夫人冷笑道:“那你也做下了这等事,女儿可看着呢。正好,小福,你看看你爹,你看清楚你爹是什么人!”
他们两个立刻大吵了一架,几乎要打起来。
安明儿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拉也拉不住安夫人,还被盛怒的安夫人甩到一边,幸好扶住了茶几没有磕到。她心里也急。可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安夫人被骂哭了,安明儿立刻也哭了。
最终她没有办法了,跪了下去,爬过去拉住安夫人的衣摆。凄声道:“娘,娘……”
安夫人不愿意伤了女儿,只道:“小福你让开!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安织造拉住安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