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cy刚要开口,凌柒罂就拦住她,对杨悠悠说道:“你这是看不起这家店的设计师?那你问问,你身后的何太太当初为何那么执着于要这家店的老板给她做设计,甚至不惜找了长辈拉关系?”
杨悠悠被她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蒋薇脸色一变,嘴张了张,杨悠悠已经骂出声了:“凌柒罂你少在这里得意!一个丧门星有什么好得意的?”
凌柒罂脸色一冷,寒着声音说道:“杨悠悠,你确定今天要惹毛我?”
“惹毛你又怎么样?怎么,心虚了?被我说中心事了?凌柒罂,你可别忘了你两个妈是怎么死的,何绍阳的母亲又是怎么死的,一个连亲生父亲都不愿意要的丧门星,如今是想连黎维汀也一并克死吗?”
凌柒罂被她戳到伤疤,心口一痛。
这些人难道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事情说了吗?她是克星,克到她们家了?
谁也没注意到一旁的蒋薇已经变了脸色,一张脸惨白无比,额上隐隐沁出汗来。她往后退了几步,这边凌柒罂已经冷声开口:“姓杨的,你他妈-的别逼我动手揍你!”
“那你倒是来啊,这里摄像那么多,我还怕你不成?我还愁没有好的契机,你最好给我弄个什么伤出来,我把你告到死为止!”
凌柒罂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青筋暴起,就差咯咯响起来了。如果是在外面她还真的会给她两巴掌,但这是在tracy的店里,场面闹起来并不好看,她就是再气也得照顾tracy的利益。
一股火气憋在心里汹涌澎湃,她深深吸了口气,忽然往前抓着杨悠悠的手像拎小鸡一样不顾杨悠悠的挣扎把她拎起来,直接往门外拖去。转身又顺便把站在门边的蒋薇往门外一推,一边说“你们都给我滚远点”一边将推拉门刷地一下合上,气鼓鼓地往回走,忽然听到外面蒋薇一声凄厉地尖叫,杨悠悠尖锐的声音喊出来:“小薇你怎么样?”
凌柒罂心里一惊,立即回头看去,只见蒋薇倒在石阶下面,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捂着肚子叫着“我的孩子”,杨悠悠正扑在她身上,慌张地看着她。
“小薇,小薇你回答我!”
racy和一名店员赶忙拉开门出去,蒋薇身侧一下子聚集了好几个人,凌柒罂只能看到蒋薇布满痛楚和汗意的脸,浑身的血液刹那间像是被冻结了起来。
从发丝到脚底一寸寸僵硬,凌柒罂眼睛瞪得奇大,一眨不眨地盯着片刻就被众人为主的蒋薇,双手颤抖起来。
她怎么样了?她还怀着孩子的……
人群中,tracy抬头对站在门边的凌柒罂大吼了一声:“柒罂,快叫救护车!她流血了!”
凌柒罂看到了蒋薇下身流出来的血,血很快将她白色的裙子染红,凌柒罂怔怔看着,这场景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她跟何绍阳从电影院出来,蒋薇当时身上也是布满了鲜血。
凌柒罂手脚不听使唤一般,在身上一直掏啊掏,掏了半天没找到口袋,她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那件已经趋于完美的婚纱。
踉踉跄跄转身跑向沙发拿自己的外套,哆哆嗦嗦从大衣的口袋里翻出手机,tracy已经赶了回来,接过她的手机说道:“柒罂,你不要慌,我来。”
凌柒罂松了手,看着tracy拨着电话,自己几乎站立不稳,看向外面,颤着声音说:“她……会死吗?”
她说得很小声,tracy忙着打电话根本没注意到她,匆匆打完电话又跑出去了,外面已经有旁边的男店员过来,拦了车将蒋薇抱进去,车子呼啸着走了,根本等不及救护车过来。
地上留着一滩血,以及看热闹过后未完全疏散的路人,杨悠悠跟着那车子去了,车上挤不下那么多人,tracy匆匆回来拿了东西,对僵在那里的凌柒罂说:“柒罂,我过去看看,你不要胡思乱想,等我消息。”说罢便冲了出去。
凌柒罂一个人站在那里,根本不知道tracy说了什么,只怔怔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明明干净无比,她却好像看到上面布满淋漓鲜血。
眼眶发红,却没有一滴眼泪掉下来,凌柒罂就这么僵站在那里,什么声音也听不进去,脑海里只一遍一遍回想着蒋薇痛苦的叫声以及杨悠悠的话:“凌柒罂,你可别忘了你两个妈是怎么死的,何绍阳的母亲又是怎么死的,一个连亲生父亲都不愿意要的丧门星,如今是想连黎维汀也一并克死吗?”
她真的是克星吗?
几个小时后tracy的电话打过来,说蒋薇已经没事,但腹中的孩子没能保住。
彼时凌柒罂身上还穿着那套婚纱,外面披着自己的大衣,缩在小区附近那个公园最少人的角落里。
夜幕降临,凌柒罂只觉得浑身冷得彻底,冷得她连手机都拿不住,听到tracy的消息时候,手机就直接落在了地上。
她缩在湖心亭的一根柱子背后,大大的柱子挡住了她纤细的身影,路上来往的人看不到她,湖面映出她洁白的身影。
很白很白的婚纱和大衣,她自己却觉得肮脏无比。
身上忽冷忽热,凌柒罂强撑了半天,最终还是低下头去,将脸埋在膝盖里,低低的呜咽声从湖心亭里传来。
路过的人们却看不到到底声音来自何人,胆小的都瑟缩了一下,疾步离开了那里。
***
黎维汀接到消息之后立即赶往医院,病房前已经挤满了人,蒋母,何绍阳,杨悠悠,tracy,她的男友…
黎维汀刚走进,蒋母一记耳光就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