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庆元正欲说什么,里间忽然传出一道遒劲低沉的声音,似笑非笑:“你处理你的事,有什么权利要求老姚看在我的份上帮你这个忙?”
覃雅兰闻声浑身一震,错愕地看向里间,凌卫东挺直的身形出现在里间的门口,正脚步沉稳地往外厅走来。
覃雅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扬声说道:“卫东?你怎么会在这里?”
凌卫东低沉一笑,说道:“自然是来找老姚叙旧,谁知那么巧,会在这里遇见你,还听到你这番话!”
覃雅兰不免露出一丝尴尬,但很快便强打着欢笑说道:“是挺巧,我若是早知道你在这里,就不必跟姚大哥费半天口舌了。正巧,卫东,你帮我跟姚大哥说说,就让他帮我这个忙吧?”
凌卫东似讽非讽地说:“我为何要帮你?”
覃雅兰的笑容终于出现一丝皲裂,有些僵硬地说:“咱俩好歹相识一场,你就算不看当年的情分……”
“呵,情分?我倒是不记得我跟你之间还有什么情分。”
覃雅兰看着凌卫东那冷血的脸,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他还在怪她当年对吴倩谎称自己怀了凌卫东的孩子,害得吴倩因为误会而差点离开他的事情。
“卫东,当年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如今你我各自成家,总不至于还拿旧事说事。后来吴倩也回到了你身边,她都说原谅我了,你就不能当那件事没有发生过吗?”
凌卫东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冷笑一声,凉飕飕地盯着覃雅兰,说道:“你也说了不拿旧事说事,又何必拿我当年瞎了眼让你在我眼前耍小把戏时的事情作为老姚帮你的筹码?”
“你!”覃雅兰脸色大变,强行压制住火气,冷声说道,“凌卫东,你当真要这样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我不过是维护自己的利益,免得被有心人利用,这也算咄咄逼人?老姚,你倒是说说看,我跟她之间,到底是谁比较咄咄逼人?”
姚庆元抱着手臂在一旁冷眼观战,嘴角微微带笑,闻言,看凌卫东一眼,又看向覃雅兰,摇摇头说道:“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是真心不希望看着你们在我面前争执的。大妹子,刚才我也说了,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真的无能为力,不如,你还是去找找其他人吧?”
覃雅兰双拳握在身侧瑟瑟抖起来,见凌卫东满脸揶揄,又看姚庆元一脸急于摆正立场的模样,自知今天在他这里已经得不到任何希望,只能冷着脸说了一句:“我知道,打扰了。”说罢愤愤往外走去,老远就听到凌卫东嚣张的笑声。
覃雅兰在大门外扶墙而立,气得几乎吐血,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只恨不得立即冲回去在凌卫东脸上甩上几个耳光。
凌卫东!三十多年前你负我如斯,而今辱我到这种程度,叫我怎能不恨你!
覃雅兰紧紧捏着自己的皮包,精心修过的指甲深深抠进皮包表层。
回到家里,覃雅兰半夜里睡不着,思来想去,在凌卫东那里受到的气还是咽不下去,又因为菲利亚的事情,压力一直萦绕心底,多重压力之下,心里对凌卫东的恨意在黑暗里像是被什么催化剂灌溉了一样疯狂滋长起来。
她开了灯,从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这个房间冷冷清清已经十多年,她守活寡也守了十多年。
无边的寂寞涌上来,伴着那澎湃难掩的恨意,覃雅兰终于开始懊悔当年对自己的丈夫蒋光涛做的事情。
如果不是她见吴倩和沈怡心都已经辞世,凌卫东一直没有再婚,心里滋生起了跟蒋光涛离婚,重回凌卫东身边的想法,自己也不会一时失了心智,在蒋光涛手术过后动了那样的手脚,让蒋光涛再也醒不过来。
虽然当初嫁给蒋光涛是迫于父命以及因为一次意外而怀上了蒋薇,但婚后蒋光涛对她可谓是疼爱有加,覃雅兰如今后悔,当初的自己为什么就不懂得知足,被凌卫东伤成那样了也还鬼迷心窍一样巴巴望着他。
如今凌卫东丝毫不顾及当年情分,对她的态度连对一只街边流浪狗都比不上,覃雅兰恨恨地咬牙。
凌卫东,若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你不仁,就休怪我无义,既然吴倩夺走了我的一切,那我也必然不会让你跟她的子女好过!
她整顿了一下心情,翻出一个老式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二十号之前,我要凌柒罂在滨海市消失!”
凌卫东,想用联姻的方式跟天正走向共赢?你做梦!
***
这边凌柒罂中午时分接到tracy的电话,说是婚纱已经做了调整,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再去一趟,凌柒罂便在下午赶了过去。
婚纱已经近乎完美,再无可挑剔,凌柒罂站在镜子前将自己打量了一次又一次,在tracy带笑的目光中愉悦地说:“tracy,我有没有夸过你简直比赫本还美?”
racy笑着拍她的肩膀,说道:“少跟我贫嘴!我还不知道你那德行,高兴了就嘴上抹了蜜一样,过后自己死都不承认。”
凌柒罂嘿嘿一笑,说:“你真是太了解我了……”
“我说是谁呢,原来凌大妖孽啊!怪不得老远就闻到一股子妖气!”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刺耳的声音。
凌柒罂一皱眉,转过脸去,果然见杨悠悠站在那里,蒋薇跟着走进来,见到她身上的婚纱,脸上没什么表情。
racy是知道这两个人的,有客上门她不好驱逐,但杨悠悠对凌柒罂出言不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