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雅兰没办法,缓了片刻,拨通了滨海市市长姚庆元的电话。
姚庆元的秘书很快将电话转给姚庆元,二人约了晚上七点在姚庆元的办公室见面,覃雅兰稍稍定下心来。
一切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这姚庆元跟凌卫东一向关系不错,当年她跟凌卫东在一起时姚庆元对她也是一口一个妹子地叫,兴许在他那里能有点挽回局面的希望。
只要姚庆元跟质检局那方开了口,那要打消质检局对菲利亚的检测或者改一下检验结果那是分分钟的事。
覃雅兰心中暗想,这姚庆元那里是最后一站,却不等于是最后的希望,实在不行,她只能借何绍阳的公司洗钱了。那批珠宝她已经命人销毁得差不多,替代已经悄然上架,只是还有一小部分已经出去的商收回不及,覃雅兰纵使有只手遮天的本事,也不能捂住所有消费者的嘴。
再者,这次的珠宝风波事小,真正令她担心的是那些没来得及处理的账,早些年的黑账不打紧,但是因为多年的风平浪静,这两年她对黑账转白这件事的进度忽略了不少,上头如果真的要查起来,只怕那些旧账会瞒不住。
无论如何,她今晚必须做出决定,姚庆元那关若是还打不通,她就只能把希望放在何绍阳那里了。
晚上七点,覃雅兰如约到了市长姚庆元的办公室,办公室布置得简约却恢弘大气,尤其是姚庆元办公桌后那幅引人注目的巨大的雄鹰展翅图,泼墨洒脱,飞翔的鹰双翼扶风,眼神锐利,像极了那个男人。
覃雅兰心中微微一痛,这幅画是凌卫东的手笔,当年凌卫东画这幅画的时候,她在他身旁相伴,那时也还没有吴倩这个人,更没有凌卫东对她的冷眼。
自那个女人出现,她想要的一切都没了!
覃雅兰一想到吴倩,心中的恨意就汹涌而出,毫无遮掩地从双眼流露出来。
姚庆元从里间出来时一眼就看见她满眼的恨意,盯着凌卫东送他的画,眼神似乎要在上面灼出一个洞来。
姚庆元心中微微摇头,看来凌卫东当年没有选她,并不是没有道理,这个女人的控制欲和占有欲都强得可怕。
“不好意思,刚刚去洗了个手,耽误了一下。覃董,坐下喝杯茶。”
覃雅兰听到声音,立即收了眼里的情绪,转而换上一副标准的应酬脸,眉眼带笑,对姚庆元说道:“姚大哥,你一下子叫得这么生分,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以前你都喜欢叫我妹子。”
姚庆元呵呵笑了一声:“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唉,没想到一晃眼,时间就过去那么久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覃雅兰也笑,说道:“可不是,一转眼,你就已经成为站在滨海市顶峰的人了,我们这些平民百姓都要仰望你。”
姚庆元连连摆手:“你可别折煞我,什么站在顶峰的人?我不管到了什么位置,那都是人民公仆!”
覃雅兰沉沉笑出声来,说:“姚大哥你跟年轻时还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一样爱说笑。”
姚庆元抬眼打量着她,覃雅兰这些年除了属于女强人的干练气息增强了些,面上带了些岁月的痕迹,整个人倒是没什么变化。
她的公司被查的事他早有耳闻,想必她今天过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情,见她跟自己周旋,姚庆元也不动声色地跟她闲闲聊着,直到覃雅兰终于按捺不住,问起了他跟质检局的张局最近是否还有联络。
姚庆元眼睛一眯,半真半假地说道:“人民公仆忙的都是人民的事,一刻也闲不得,哪里还有闲工夫忙其他的事情?”
覃雅兰一针见血地说:“怎么会,人民的事再忙,也不能把父母官所有的时间都剥夺了不是?”
姚庆元笑着摇头,不可置否,覃雅兰又笑眯眯地说:“对了,说起来,上个月张局的长子大婚,我当时事务缠身没能去讨上一杯喜酒,姚大哥应该没有错过?”
姚庆元微微一顿,颇有些无奈,看来这覃雅兰还真是下了功夫的。
上个月张局的儿子大婚,他到场祝贺的照片是上了报的,此时他要是说没有去,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他只能说:“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还有这回事,年纪大了,记不住事了啊。”
覃雅兰微微一笑,说:“怎么会,姚大哥正当壮年,多少后辈还需仰仗你来引导,滨海的希望都在你身上啊。”
姚庆元还是笑着摇头,说:“哪里,希望不还是在你们这些办企业的身上?”
覃雅兰一听,立即抓住了话尾顺着下去说道:“我们这些办企业的哪里就能顺风顺水?当然还得靠政府来扶持。这不,小妹我最近就遇到麻烦了,姚大哥你可得帮我一把啊。”
姚庆元正暗嘲她真是个滴水不漏的性子,他这随意一句话她也能顺着杆子爬上去,知道这个话题今天终究是绕不过去,只能正视,说道:“怎么回事?”
覃雅兰说出事情始末,当然只是交代了那批珠宝中有小部分因为监工不当被员工私自掺了劣质商,如今被质检局盯上,就算查出来结果都在指标内,也不能免除这件事对公司产生的影响。
“那一部分珠宝呢我已经撤下来了,也已经采取了措施,不慎买到劣质商的顾客只要拿着相关证明到商场来,我们都能给他换货,或者原价退回。姚大哥,你看能不能帮我在张局面前说上一说,这检查就不要做了?”
姚庆元沉吟几声,说道:“这事我可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