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讨厌,这种被人挟持的即视感,可别让她寻到机会反咬他一口。
慕容汾传给西凉使臣的旨意,消息一送到西凉,少帝便派人来迎接秦如歌。
那样庞大浩瀚的排场完全不输当日她和凤明煌大婚。
慕容汾携着两人在城墙上俯瞰见首不见尾的和亲队伍,有西凉来的,也有南越这边的。
秦如歌一袭红衣纱裙迎风猎猎作响,她就像天边的那一抹晚霞,惊艳了黄昏。
“朕此次便指派你充当如歌的近身侍卫,此次前往西凉和亲,你务必保她平安无虞,明白吗?”
黎阎夜鹰眸凛然地收尽墙下景色,散漫道:“我非你南越人,黎某只会听从自己的心意办事,别的,谁也别想指使我。”
他斜了欲要发怒的慕容汾一眼,忽而冷笑:“不过你也可以放心,秦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乃黎某再生父母,不用你说,我也会尽力保护好她,留个后手,万一下次黎某再有个三长两短,起码也还是有人能救我的。”
两个男人针锋相对地盯着对方。
秦如歌的身子却突然从墙边退走。
两个男人均是目光一闪。
慕容汾神色有些黯淡下来,龙袍大腿外侧的衣料被他捏皱。
“时辰已到......”
秦如歌却突然打断他:“皇上,秦如歌请旨,请许我到长乐宫一看。”
慕容汾眉目震动,忽然想起秦如歌已经记起当日之事了,便讶异道:“你,你去见太皇太后?你想找她干什么?”
他对那个老女人有怨念,可还是容她活到今时今日,没动杀手。
他能容许秦如歌动手吗?
慕容汾一定是以为她见太皇太后,是为了报仇吧。
“皇上请放心,我不会乱来。只是想来也有好多年没见过她老人家了,临离开南越前,见一见旧人。”
慕容汾再三迟疑,才同意带她过去,不过慕容汾也一起随同。
自从慕容均把长乐宫的门窗钉上木板加固以后,长乐宫的格局便也未曾改变过。
就连慕容汾,也是再三忍耐,对老人家避而不见。
长乐宫的院子很寂静,这里荒废了一段时间,青草长得特别快。
秦如歌等人到了门边,便听到阵阵敲木鱼的声音。
秦如歌目光一紧。
这个佛口蛇心的老人家,是这一世,一切纷争的开始。
慕容氏弑父篡位登基,来历已久,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个人的怨念有关,是他亲手了结了她的性命以后,对慕容氏的先祖做过什么吗,例如诅咒,诅咒可以说是由庞大的负面能量引致,精神力量操控,以他们的体质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来,选择和他错开一大段时间降生,得以避开他的原因。
慕容汾吩咐人手把几块木板除掉,便现出一扇门来。
咿呀一声,门开了。久违的日光,终于不用透过窗纱门纱投入长乐宫的地面。
内里的人听到声动,老厉的身躯震颤,却一动不动。
“怎么?不回头看看是谁来看太皇太后您老人家来了嘛?”
太皇太后觉得这声音很陌生,只知道是一个女娃之声,她这才经由身边人扶起,缓缓回身,眯起被皱褶堆小的浑浊眼睛:“你......”
看着,竟有几分面善,真是奇怪。
太皇太后看了眼慕容汾,似有所悟,便冷然道:“是你新纳进后宫的女人?”
太皇太后嗤笑道:“看看先帝选的好继任者,先帝尸骨未寒,新帝便左一个右一个纳进宫,好生fēng_liú啊,新帝可知fēng_liú种,便是亡国种这一层道理啊?”
“太皇太后,你还是认认真真打量打量我这张脸比较好哦。”
经由秦如歌这么一提醒,太皇太后也不知怎的就这么听话,还真是将她上下仔细打量。
只见她皱巴巴的脸越拧越紧,脑海里似乎有个模糊的影子,却怎么也聚拢不起来。
火红刺眼的颜色,是新人最美的婚嫁衣服,顶戴凤冠,乃女子出嫁最高的规格。
慕容汾再荒唐,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纳人以妃位,太皇太后结合这些天艰难收到的风声,便猜测——难道和亲之日,就选在今天?
如果是,那么眼前的这个女人便是——秦如歌!
太皇太后睚眦欲裂,抖着食指指向秦如歌:“你,你,你是容蘅那丫头的女儿!”
秦如歌冷冷笑着,眼神如刀锋,一步步缓慢靠近开始往后退缩的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为何这么紧张,见到容蘅的女儿至于这么紧张惶恐吗?太皇太后又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情,不是吗?还是说,太皇太后做了呢。”
太皇太后当时并不知道她藏匿在柜子里,唯一能解释她现在如此惊慌的缘由,便是她做贼心虚。
“我以为你不会怕的,就算冤魂索命,你也无所畏惧,原来并不是呀。”
“你,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皇帝,快把这女人赶走,哀家好歹是太皇太后,怎能容她在这里对着哀家嚷嚷!尊卑不分!”
慕容汾很适时地沉默,太皇太后气极,秦如歌在她崩溃前夕,距离太皇太后一步之遥驻足。
不是她乐意,而是再近前便有危险,她知道那玩意已经蠢蠢欲动。
“别说我没警告你,最好别用对付我娘的那一招来对付我,我跟我娘不同,我比她多了一项技能,毒。你的武器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