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母则强,霍箐第一次在秦如歌脸上看到这么坚毅的光闪烁。
大有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态势。
霍箐下意识抚上腹部。
秦如歌也注意到她这举动,便扫了她的小腹一眼:“还没拿掉吧?”
霍箐轻轻点头。
秦如歌低叹:“好好再想清楚。”
其实霍箐还有很多话想问秦如歌,可是话堵到嗓子眼了,却上不来,不知道该怎么问。
她现在是以什么立场质问秦如歌呢,没立场,最有立场的人只剩半口气吊着冰封。
闭门密谈有一段时间了,秦如歌这时才觉得不妥,环顾一圈才在身后看到面首低垂的男人,纤长的睫毛、半垂的眼帘把他的眼睛几乎遮尽。
“快把门打开,”秦如歌很快就把注意力从黎阎夜身上撤离,“慕容汾一定是为了试探你,试探燕王府,还试探我,才让你来这一趟的,不能关门太久。”
黎阎夜便将门窗全都打开。
双方便扯着笑脸,相谈甚欢聊家常,霍箐坐了大概有两刻钟的时间,才起了离意。
她起来的时候,便淡淡道:“其实,他都是为了你,这皇宫里王妃旧识不多,他怕你闷着,才让我来陪陪你的。”
秦如歌不以为然。
“是吗?你我在燕王府时,在外看来是出了名的水火不容,他让你来陪我确定不是气人?”
分明,就是试探。
也罢,倒是挺符合慕容汾阴险心性的。
霍箐垂眸想了想,欠身,退离。
那个人,虽然阴险,但他知道她并不憎厌秦如歌,还怀有感激之情,便让她来当陪客。就算他真的有意试探,可也有真心想给她解闷解不安的意图。
新帝寝宫内,慕容汾侧卧于贵妃椅上,长眸闭合,黑发如瀑散开。
轻细的脚步身一直蔓延到身后。
太阳穴处一凉。
“如何?秦如歌可有什么异样?你可看出什么不妥的端倪来了?”
霍箐缓缓摇首,却发现他并不能看到,才道:“没有,不过,皇上放任那样一个邪门的男人待在燕王妃身边,真的妥当吗?”
慕容汾掀开眼帘,反身将她捞入怀里,支着她的腰肢,让她半是伏身在他身上。
“哦?你倒是说说,怎么不妥当了?”
霍箐脸色微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燕王妃清誉不好吧。”
慕容汾很是赞同的点点头:“有点道理,如歌快要嫁到西凉去了,这事要是让明渊那边的人听到闲言碎语,影响到两国关系也不好。”
霍箐微微侧着脸,美眸水润,她在他胸前画着圈圈。
“皇上是真的担心影响两国关系兹事体大,还是因为别的,例如......个人私情?”
慕容汾眉目微沉,将二者位置对调。
“怎么?吃醋?”
霍箐将脸偏到一边去:“没有。”
指尖顺着她的轮廓勾勒,突然勾正她的脸蛋。
慕容汾眯起长眸:“秦如歌把圣旨给你看了,竟然这么相信你吗?”
霍箐处变不惊,依然娇羞道:“圣旨是皇上您赐的,而臣妾又是皇上的女人,燕王妃以此来取悦皇上,也未尝不可。”
慕容汾冷然一笑,松手,从贵妃椅上起来,理好衣衫。
“算你说得有理。”
他离开了之后,霍箐才松一口气,轻抚胸口压惊。
圣旨刚下,万事未全,慕容汾应该是到西凉使臣那边做安排了。
说回秦如歌那边,霍箐前脚一走,秦如歌便让下人把碗碗碟碟撤走。
吃饱了以后,她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活动筋骨,忽然发现墙边的一株植物惨不忍睹。
“卧槽,怎么破烂成这样,室内刮过台风还是怎么着?”
秦如歌稀奇地围着它打转,盆栽周遭散布着碎落断成一截截的枝枝条条。
“我记得有一个词叫骨折,人、兽骨折,多发生在小孩老人身上。草木虽然没有骨折一说,不过原理应该相同。”黎阎夜摩挲下巴,煞有介事道。
秦如歌直翻白眼:“你是说这玩意自发性骨折?老人尚且有骨质疏松一说,这木头也有骨质疏松吗!?扯淡!我看就是你在捣乱吧,好好的干嘛弄死它!?”
“死相”还那么惨。
黎阎夜耸耸肩,以示无辜。
他绕到桌前,指尖推开圣旨轴。
“所以,你要把我也带走吗,到西凉去?”
秦如歌挑眉抱胸。
“我知道你不愿意,毕竟你的目标是那个人。这样吧,和亲当日,你跟我出了长安以后便逃走,谅慕容汾知道了也不能怎样。日后你怎么试图重新回来接近慕容汾,那是你的事情。”
黎阎夜指尖敲动,声响甚有规律。
“不如,我也随你一同到西凉算了。”
秦如歌不解地盯着他。
“不用怀疑我,谁说我的目标就只有南越新帝了,西凉那位也是......不行吗?”
秦如歌顺势推断:“先是慕容汾,再是明渊,那凤明煌和我哥容靳呢?”
黎阎夜捂住嘴忍笑。
半响才收敛道:“我要说是,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