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路很快便收到手下人传来的消息。
“丹阳君将月夫人休弃了。”
明路眼睛一亮,“消息可属实?”
侍从跪在明路面前,朗声道:“小的都打听清楚了,月夫人进院后不久就离开了,而且这消息是丹阳君的心腹——望叔亲口说出来的,不会有错!”
明路摸着下巴思忖着,站在他身边的亲信道:“看来想要得到此妇容易多了。”
“不过还是小心些的好。”明路沉吟着,“此前我曾向丹阳君索取阿月,但却遭拒,都言他宠爱此妾,怎会将她休弃?”
“定是因为那日丹阳君见阿月跟在您的身边,故此动怒。”亲信道。
明路缓缓点了点头,不错,如果换成是他,见到自己宠爱的姬妾未经自己许可便跟随在别的男子身边,他兴许会当场抽剑杀了她也说不定。
如此看来丹阳君还是宠爱着晗月的,没有杀她,而是把她赶走了事。
“你们可有法子让阿月主动投身于我?”明路询问身边的亲信。
“依在下之意不如这般如此,如此这般……”那人压低声音凑到明路跟前。
明路听着,慢慢点了点头,“也好,就按你的意思去办,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是!”
一连数日,晗月都待在屋里,在一块竹板上刻刻画画。
每天就连所用的饭食都是由阿春送进去的。
“我们院外这几天总有陌生人在转悠,着实的让人不安呢。”阿春端了饭食进来道。
晗月放下刻刀,甩了甩酸痛的手指,“是什么样的陌生人?”
“看那穿着打扮不像是寻常人家……好像是贵人身边的随从之类。”阿春揣测。
晗月坐在几案前开始埋头用饭。
“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每天就在这里刻这些个东西。”阿春打量着那些竹板,“你这刻的都是些什么啊?”
“当心,别弄坏了。”晗月忙放下箸从阿春手上抢下竹板,“这些东西可值钱着呢,你别管外面那些人,他们若是向你打听事,你尽管都推到我身上好了。”
阿春惊的瞪大了眼睛,“阿月,你莫非是得罪了什么人!”
“你想到哪去了。”晗月嗤嗤的笑,将竹板小心的放好。
“对了,你的那枚铁牌。”阿春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来,“它锈的太厉害,我清理了好长时间,可是……它竟然从中间断开了。”
晗月愣了愣,接过包布,打开一看,果然那生锈的铁牌从中间整个断裂开了。
阿春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阿月,都怪我,都是我不小心……把你的护身符弄坏了……”
“算啦。”晗月拍了拍阿春的肩膀,“我早就怀疑这东西根本就不是护身符,不然这么多年为何我一直倒霉,也许正是因为这东西断了我的运气反而才好了呢。”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断掉的铁牌放回布包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游侠赤狄的声音,“阿月,你出来一下。”
“哎!”晗月应了声,匆匆将布包收好跑出去。
地面传来“叮当”一声脆响。
阿春低下头来,只见半块铁牌被晗月遗落在地上。
阿春将它拾起来,本想喊住晗月,可是她听外面赤狄声音很急,于是便先将那半块铁牌收好,想着等有空再还给晗月。
晗月出了屋,赤狄神色肃穆的站在那里。
“大哥何事找我?”
“你可知这些天城里都有些什么传言?”赤狄直言不讳。
晗月笑着眨了眨眼睛,“我猜啊……定是有人将我绘制铁箭制造图的事透露出去了。”
赤狄一愣,“你……原来你知道此事?”
晗月摇头,“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屋里,怎么会知道。”
“那你怎么……”
“我猜到的。”晗月笑嘻嘻的,丝毫也没有慌乱的模样,“而且我大体能够猜到是谁在故意散播消息。”
“是谁?”赤狄面色微沉。
“明路。”
赤狄神色骤然一凛,“你不是在与他合作?”
“对啊,不过我们的合作也只是各取所需罢了。”晗月笑道。
“那他为何故意散播消息,这不是要陷你于困境吗?”赤狄似有不解,身为游侠,他向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但是生意上的事却让他有些糊涂。
“明路将铁箭制造图出自我手的消息散播出去,必会引来大批商户的注意,相信很快他们就会找上门来,这时候只要出现一点差错,马上我将会陷入到困境当中。”晗月道。
赤狄想了半天,“他为何要这么做?”
“估计是想让我投靠于他。”晗月从身上摸出那枚卫国皇子洛言送给她的玉佩,“可惜……我才不会在一条船上等死呢。”
当天,赤狄套了牛车载晗月出门去。
晗月仍做男子装扮。
挑起车帘一角,晗月向外面望去,只见院外三三两两的聚着不少闲人,他们全都盯着牛车的方向。
“走吧。”晗月吩咐道。
赤狄驾车在城中游走,晗月时不时挑帘向车后张望,至少有三、四家商户派来的人在跟踪着他们。
赤狄在街上来回的转,走了差不多有两个时辰。
就在牛车再次经过同一条街巷时,晗月闪身从减速的车上跳了下去。
赤狄就像毫不知情般,继续赶着车前进。
晗月躲在暗处,见后面跟踪的那些人全都离开了,这才大大方方向着一间驿馆走去。
卫国皇子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