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琰绯在五万齐军的护送下,一路直奔丹阳城。
途中他们也曾遭遇几位城主“热情”拦截,邀请他们进城停留,不过这一次司空琰绯的态度异常强硬,任谁来相请也没有进城。
天气也跟着一天天冷了起来。
到达丹阳城外时,正是正午时分,阳光尚好。
司空琰绯命人马驻扎在丹阳城外,晗月颠簸了将近半月之久,骨头都快散了架,这会趁着扎营,她让人在帐篷外放了张软榻,她躺在上面晒太阳。
直到吃过中饭也没见营地里有什么动静。
花城慢悠悠的踱了过来,眺望着远处的丹阳城。
丹阳城地势极高,背后又靠着陡峭的山峰,远远望去气势宏伟,颇有些易守难守之势。
“丹阳王为何不进城?”花城问。
都到了自家封地了,为何还要在城外驻扎,任谁都不能相信这里面没事。
晗月身上盖着一整块兽皮毯子,侧头看向丹阳城方向。
“这么多年没回来,城里不知还有多少他的心腹。”晗月喃喃道。
“难道他们还敢不开城门?”花城瞪大了眼睛。
“人心难测啊。”晗月懒洋洋的,不过看她模样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花城陪她坐了一会,两人说着话,渐渐的,晗月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然打起了瞌睡。
花城觉得无趣,于是悄然离开。
牙独自站在树下,守着晗月。
太阳慢慢转西,气温开始下降,牙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将晗月叫醒。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牙转过头去,只见司空琰绯在一群护卫的簇拥下正往这边走来。
“见过大王。”牙拱手施礼。
司空琰绯看了一眼还在软榻上睡着的晗月,不悦的皱了皱眉,“她为何睡在这里?”
“夫人饭后便在这里歇下了,当时太阳还暖着呢。”牙解释道。
司空琰绯来到榻前,低头去看睡在上面的晗月。
“大王,丹阳城来人了!”一名军营的士卒急匆匆赶来禀报。
众人全都一喜,司空琰绯正待与那士卒说话,榻上的晗月突然惊呼一声,反倒把众人全都吓了一跳。
突然间醒来,发现自己身边站着全都是些陌生男子,有的身上还穿着铁甲,一时间她有些搞不清状况,吓的她坐起身满面惊恐的瞪着众人。
刚睡醒的眼神里还带着迷茫,眼睛睁的大大的。
我见犹怜,更何况是这些军营里的男子?
士卒见了全都看呆了眼。
司空琰绯上前扯住毯子将她裹住了,“吵醒你了,怎么不回去睡?”
晗月小声抱怨着,娇嗔低语。
报事的士卒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丹阳城里来的人还在营外等着呢,他们大王怎么一点也不急?
司空琰绯直接用毯子裹了晗月把她送进帐篷里去了。
外面这些人全都眼巴巴的站在那里,一个个大眼瞪小眼。
大王这也太宠自己的妇人了吧,连几步路也要抱着?
牙斜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的立在晗月的帐篷外,他们这些人懂什么,月夫人可是不寻常的妇人,以后她可是要成为丹阳王正妻的,也就是他们这些人的主母。
“大王可在?”望叔赶来四处张望,不见司空琰绯踪影。
“大王正在帐中。”有人低声道。
望叔急的直跺脚,“丹阳城来人了,大王可知?”
“知晓……”
“还不快些请大王出来,晚了恐城中有变!”望叔急的团团转。
帐帘一挑,司空琰绯沉着脸大步走出来,“吵什么!”他低喝道。
众护卫全都老实的闭了嘴,只有望叔还不知状况,急急上前想要说话。
司空琰绯一甩衣袖转身就走,把望叔半张着嘴晾在那里。
护卫们紧跟在司空琰绯身后,最后一个走过望叔身边的护卫低声道:“月夫人刚才在此小睡,结果被我等惊醒,大王似有不喜。”
望叔这才明白刚才为何司空琰绯沉了脸色。
望了望帐篷,又看了看司空琰绯远去的背影,望叔只能仰头长叹。
男儿自当雷厉风行,可是自从这个妇人入了大王的眼,这人怎么就全变了呢。
“真是……美色误事,误事!”望叔一个劲的摇头。
司空琰绯来到营地前。
从丹阳城出来了一队车马,随行足有二十多人。
司空琰绯负手站在原地不动了。
几辆马车同时掀起车帘,从里面走出数名身着贤士长袍的男子,这些人都是丹阳城里有名的贤士,有几位年纪大的甚至还曾在司空琰绯的父亲手下做过事。
“大王平安归来,实乃我等之幸。”众人齐齐拱手施礼。
司空琰绯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冰雕石刻般的面孔透着七分威严三分从容。
“诸位辛苦了。”司空琰绯淡淡扫了一眼来的那些人,“孤回来了。”
回到自己封地本应直接入城,可是他却在这里带兵驻扎,就连城里这些贤士也不明所以。
“大王何不进城休息?”一位年长的贤士开口询问。
司空琰绯冷冷一笑,“孤怕。”
闻言,众人皆是一惊。
身为丹阳王竟然也有怕的事情?
司空琰绯眺望远处丹阳城,那里是他世袭的领地,就算是皇帝也不能无故就将其收回,不然这么多年这地方早就被太子收走了。
“孤离开多年,不知这城还是不是原来的城,城里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