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月话音刚落,司空琰绯眉头一蹙。
这个狡黠的妇人又想玩些什么花样?
与人共侍一夫?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他还会信,此这个妇人嘴里说出来……
他会信就见鬼了。
他要真的收了别的妇人,只怕她马上就会逃走,而且还会带走她肚子里的那个。
顾贞听了晗月的话却是满腹狐疑:她这是什么意思?
晗月将车帘挑起些,让整个车厢都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那日在城主府酒宴之上你献媚于妾身夫君,今日又当街妄以姐妹相称,不是自奔为妾又是什么?”
闻言,周围人群立时响起一片骚动。
这样的事情他们寻常百姓哪里知道,现在亲耳听到更是一个个面露惊讶之色。
“原来这舞姬也是想攀上丹阳王?”
“姐妹共侍一夫?啧啧……”
顾贞白了脸色,她不过是奉成武的吩咐出来逼迫晗月露脸罢了,没想到现在反将自己卷了进去。
“妹妹言重了,姐姐怎敢有此想法。”顾贞连连解释。
看着顾贞一脸真诚的模样,晗月咯咯一笑,“若是不知道的还真让你骗住了,你口口声声唤我妹妹,可我却是从没见过你这个姐姐,我生在此处长在此地,从未到过东顾国,更不曾有姐妹,妾身就不明白了,你为何一次次非要将我认做是你的妹妹,莫非顾氏一族已沦落到巴结别的氏族才能活下去的地步吗?”
晗月声音娇软,但是却很响亮。
就连街边酒肆内的成武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我没有……”顾贞脑里有些混乱,一时她弄不清晗月到底想说什么。
“你一奴儿竟谎称东顾国贵族血统,无非是想攀附上男人罢了,还在这里装什么高贵,妾身虽也是贱民出身,但却从不齿做这沦落风尘的卖笑之事,说什么贵族之女,家道中落……若真是贵族之女又如何敢在堂堂众人面前提及家世,不知羞不自重,以你肮脏之身怎配服侍妾身夫君。”
这一番指责的话说的不紧不慢,从晗月脸上根本看不出她有怒意,但言辞凿凿每字每句就如鞭子般抽在顾贞的脸上。
她嘴唇哆嗦着,脸上失了血色。
“说的也是,堂堂贵族之女怎会自堪落入风尘。”
“不过是生的与月夫人相似,竟打起这种主意。”
街边百姓指指点点。
顾贞欲哭无泪。
她忘记了,以她现在的身份就是个无足轻重的舞姬,就算是黑的,以晗月现在的身份如果强说成是白的,也会有人相信。
一切都是因为丹阳王坐在她的身后。
从始自终,丹阳王都没有插话,也没有制止晗月。
这便是默许,这便是宠信。
人们自然更相信上位者。
街边的议论声越来越响,他们忘记了有关丹阳王好色的传言,现在他们更感兴趣的是眼前这个“冒充”东顾国贵族的舞姬。
“装的再高贵也不过是一奴儿而已。”
“也不知这身子是何滋味……我等有没有机会尝尝。”一些游侠戏谑的打着嘘声。
顾贞眼见自己无法全身而退,转头去寻街边酒肆内的成武。
令她意外的是,那扇窗户里已经没有成武的身影了。
成武的目的只是为了引出司空琰绯与晗月,让人们来非议他们,没想到现在情况反转过来,成武自然也没有再待在那里的必要。
“妹妹何苦为难于我。”顾贞嘤嘤泪下,“乱世求生何其之难,有朝一日若是妹妹也沦落到这般地步……”
“若是妾身有一日到了这般地步,定会自绝对前,一不辱列祖列宗,二不负夫君拳拳情意。”
晗月直接打断了顾贞的话。
顾贞呆住了。
晗月平静的望着她,美眸中似含着笑意。
这笑容太过飘渺,睹之无不让人生出怜悯之心,他们仿佛已经见到了她所说的那一幕。
就算沦落风尘,她也不会强颜欢笑的承欢于人下。
司空琰绯从晗月身后伸出手来,重重将她扯到怀里。
“有孤在,月不会有那么一日。”
晗月扬着小脸向他微笑,“妾身知晓。”
“可是世事难料……”顾贞犹在挣扎,想要扳回一局。
“有孤在一日,便有她一日。”司空琰绯冷冷瞥了一眼顾贞,“这几日你于城中散步谣言,孤本不想追究,然你今日自己送上门来,孤便不能容。”
不能容!
顾贞惊慌的向后退了几步,司空琰绯的目光毫无温度,落在她身上时令她脊背阵阵发寒。
“来人。”司空琰绯幽幽唤了句。
“属下在。”周围护卫护齐齐应声。
“将这肮脏的妇人杀了。”
“是。”
竟然要杀她!
顾贞如梦方醒,“不……你不能,你不能……”她一边哭着一边向后退,突然又像梦醒似的向着晗月扑过去。
“我真的是你的族姐,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成武会恨你的!”
晗月整个人都软软的靠在司空琰绯怀中,侧首瞥了她一眼,“成武?”
“是。”顾贞重重点头,“他是东顾国贵族,与你有婚……”
没等顾贞把话说完,司空琰绯突然把长袖一挥,直接将晗月的脑袋按进了自己怀里,冷声喝道:“还不快把她拖走!”
牙一步上前,直接捏住了顾贞的脖子。
顾贞眼珠暴凸,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司空琰绯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