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一声令下,便有侍卫而入,要将弘历拉下去行刑,弘历倒是无畏无惧,不偏不倚好似等着上刑,我忙着拦下侍卫求情道:“皇上,都是臣妾教导无妨,还请皇上恕罪,饶过弘历这一次吧,臣妾必定会好生教导的。”又拉着弘历道:“快跟皇上、皇太后请罪……”
我算是明白了齐妃当时的感受了,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如今也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的,打弘历还不跟打我一样啊?
裕嫔也求情道:“是啊,皇上,弘历年少无知,自幼又没得师傅先生好生教导,故此狂妄了些,还请皇上饶过他这一回吧!”胤禛却毫无赦免的意思,众嫔妃也乐得看热闹,不理不顾,胤禛冷冷道:“拖下去!”
“慢……”只见皇太后抬手阻止道。“皇上膝下成人的皇子有三人,唯独这弘历与皇上年轻时十分的相似,想当年,温僖贵妃出言侮辱哀家之时,皇上也是如此的不惜以下犯上顶撞贵妃而维护哀家。”
“弘历只是想要维护额娘,并无冒犯皇太后之意,还请皇太后恕罪!”
“起来吧!哀家不怪罪你,哀家还是初次看见你,不然早早把你接入宫中了……”我微微抬头看去,只见皇太后慈眉善目,看上去还很是欣喜,我心中不由暗喜,皇太后对弘历的态度还不错,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不过你可知道?哀家如今虽然母以子贵,贵为皇太后,但是在某些人的眼中依旧卑贱无比,因为哀家不仅仅是皇上的额娘,更是罪臣爱新觉罗·胤祯的额娘……”
皇太后此话一出,皇上脸色不由难堪起来,这个名字从皇上登基的那一刻便消失不见了,谁也不知道先皇如此想,竟然将太后膝下的两个儿子取了“同音”的名儿,当年为了忌讳,诚亲王请旨将所有阿哥的“胤”改为“允”,将十四阿哥大将军王的“胤祯”的名字改为“允禵”,何况皇上当年与众位皇子的皇位之争惨烈无比,十四阿哥虽然与他一母同胞,却政见不一,倒戈相对,皇上登基之后十四阿哥便被秘密幽禁,至今无人知道他被幽禁在哪里?是死是活?
“慈宁宫乃后宫重地,你为何会出现在慈宁宫?”突然皇太后的态度极度大转变,朝弘历责问道。
“孙儿……”弘历却吞吞吐吐地说不出所以然来。
“哀家的慈宁宫处于禁宫之内,你身为皇子,未经召唤怎能进入?哀家可不治你顶撞哀家之罪,可是不能不治你擅闯慈宁宫之罪,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擅自进入慈宁宫,那哀家哪里来的清修可言?”
皇太后拐弯抹角地就是想要给弘历治罪,如今想来她那慈眉善目的模样比怒目横对时更为可怕啊?令人琢磨不透,杀人于无形之中。
“皇太后……”我正准备求情,却话还没开口就被太后制止道:“弘历入宫日子尚浅,不懂宫规情有可原,福嫔入宫多年也不懂么?弘历你虽然生母卑贱,却好歹是皇子,哀家不重罚,你且抄阅宫规一千遍吧,也好长个记心,不要再犯了!”
“皇太后那宫规前前后后上千页,抄阅一千遍,怕是没得半年也抄不完啊?皇太后饶恕啊!”我请求道。
“是啊,皇额娘,弘历也是一片孝心,才敢如此冒犯的,且看在这孩子从小没娘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吧,臣妾此后必定帮助福嫔一同管教他,绝不会让他再犯宫规的。”皇后忙着起身到皇太后身侧伺候,惠嫔也进言道:“是啊,太后,今儿本是个开心的日子,怎能因为这点小事儿而动怒呢?您息怒啊?”惠嫔忙着盛了一碗汤给太后。
“皇上觉得哀家罚错了么?”太后却置之不理,我这才明白,看来皇太后是在跟皇上怄气呢?莫非是因为十四阿哥,手心手背同样是肉,她这个做额娘的自然也左右为难的,我想着,你们娘两儿怄气,却让我与弘历受罪?这也太过分了吧。
“弘历犯了宫规,皇额娘罚他岂会有错?若是他改日犯了国法,朕也一样会以国法治罪于他,绝不会因为他是皇子而姑息养奸,自然不论是谁,是朕的儿子也好,朕的兄弟也罢,只要是犯了国法的,朕都会以国法治他,正所谓国法无情。”皇上思索片刻说道。“皇太后仁慈,不重罚,不过抄写宫规而已,弘历你还不谢恩?”
哼,这下可好,他们娘两在赌气了,我们就当了他们的出气筒,实在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