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觉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哀家从不相信,这世间有改过自新一说,哀家只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斩草不除根,春风必定吹又生,年氏一族全部被皇上赐死覆灭,她作为年家的人,能够忘记这深仇大恨?皇上为何要留下个隐患在身边?若是改日她为兄复仇伤害了皇上,只怕后悔都来不及?”我跪地低头听着皇太后的叱喝,原来如此,我当她为何与我过不去呢?原来是担心我为哥哥报仇伤害皇上啊?我若是能下定决心,还要等到现在吗?
“皇额娘,多虑了,兰儿待朕之心,朕一目了然,她绝不会如此想。”
“皇太后明鉴,臣妾虽然是年羹尧的妹妹,但是已经嫁入皇家近二十载,在皇家生活的日子比在娘娘生活的日子还要长,与年羹尧相见的日子比与皇上相处的日子要短得多,岂能因为此事而伤害皇上?何况,年羹尧咎由自取,皇上也不过迫不得已壮士断臂,其中缘由,臣妾岂能不知,太后所言,臣妾万万不敢想,皇上是皇上,皇上更是臣妾的夫君,焉有伤害夫君的女子?”
我跪地痛哭流泪道,太后却冷冷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哀家决不会让皇上身边存着一个隐患,若不是念你侍奉皇上有功,哀家早就下懿旨将你处死,你安分守己在后宫之中度日,便也罢了,反倒三番五次唆使皇上复你位份,该当何罪?”
“臣妾……臣妾……”
“皇额娘,这是朕的主意,与兰儿无关,皇额娘一片苦心,朕心中感激,福嫔想必也并不爱这妃位,朕如皇额娘所愿不赐封便是了,皇额娘不好动气为好!”胤禛见我委屈忙着帮我说话,太后却盛怒未消。
“皇上也是儿女承欢膝下之人,俗话说得好,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哀家年岁已高,别无他求,只求我儿能够平平安安,还请皇上明白哀家的一片‘怜子’之心。”
“朕岂能不明白皇额娘的一片苦心?”胤禛浅笑道,朝众人道“平身吧!”众人道谢起身,我却不敢冒然起身,等候着皇太后发落,只听她道:“福嫔,你给哀家听明白了,哀家留你一条活路,便要好好的珍惜,时时刻刻地记住,你的性命是皇上天大的恩赐,感激之情要铭记于心,安分守己好好地伺候皇上,以报答皇上的不杀之恩,不要再想些别的。你的身份是罪臣之妹,你卑贱得连紫禁城辛者库的服役宫女都不如,能够位居嫔位,已然是你造化,不敢再妄图其他,不然只是自寻死路而已。”
卑贱?她竟敢骂我卑贱?我出生之时父亲乃朝中重臣,我是正儿八经的官宦之女,我的出身怎么会卑贱呢?“哀家让你抚养弘历,是念你膝下无子,孤身可怜,你却试图以此为由,让皇上封你为妃,简直是痴人妄想,莫非两个卑贱之人成为了母子,他们就不卑贱了么?”
皇太后今儿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侮辱我?想起她对佟佳皇后的所作所为,她又能高尚道哪里去呢?她侮辱我就算了,为何还要侮辱弘历呢?
“皇太后的教诲,臣妾会时刻记在心上,臣妾会时刻记住臣妾是蒲柳卑贱之身,但是,弘历是皇家子孙他并不卑贱,还请皇太后明鉴!”弘历是自负之人,若是让他听见皇太后这一席话,只怕要难过许久,我岂能因为我而让她受到此等侮辱?
“大清后宫,子以母贵,有如此卑贱的母妃,他又能金贵到哪里去呢?”皇太后不屑道,我也无话可说,本来就着急上火,没想到还如此受辱,也幸亏我不如从前那般死心眼了,不然只怕会一头撞死在慈宁宫的墙壁上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皇太后没听过么?英雄不问出处?”突然从慈宁宫外传了这个声音,我回头看去,只见弘历一身黑色长袍袭身从外而来,众人一惊,我也一愣,他怎么敢顶撞皇太后呢?不要命了吗?
“孙儿弘历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万福金安,给皇阿玛、皇额娘请安,给各位母妃、娘娘请安!”弘历从容不迫的给众人行礼问安,这宴席并未邀请他,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弘历……”我轻声唤道。
皇太后只怕还未见过弘历,突然见了,而且还是口出狂言,更是惊讶不已,胤禛道:“大胆,怎敢如此皇太后言语?”
弘历抱拳道:“儿臣知罪,还请皇太后恕罪,儿臣路过慈宁宫,好似听见有人唤儿臣的名字,便走进来瞧一瞧,顺便给皇祖母问安,皇祖母言语弘历的额娘卑贱,不知弘历的额娘哪里卑贱了?依儿臣所见,膝下有孩儿的额娘都是伟大的,额娘虽然并非儿臣的生身母亲,但是待弘历却是十二分的好,弘历入宫以来,事无巨细,无一不安排妥当,弘历觉得额娘与皇太后一般伟大,都是一副‘怜子’心肠,可怜天下父母心,皇阿玛懂得皇太后的‘怜子’之心,弘历也懂得额娘的‘怜子’之心,故此弘历不愿意听见有人指责额娘卑贱,子以母贵不假,但也有母以子贵之说,弘历会努力为国效力,为皇阿玛解忧,为额娘增光,还请皇太后收回刚刚说的话?”
“大胆……还敢胡言乱语,来人,给朕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如此目无尊长,成何体统?”我一味地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