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让外官招待着便了事了?太子妃这般敷衍本王,是不是有些太没情谊了?”
简直是说曹操曹操便到,白萝看向悠悠出现在门口的姬月徵,不禁扶额,此人还是那般的浮艳绝伦,一身锦衣红袍,那是格外亮眼。
不过,她那声怪里怪气的太子妃,叫的可真不是一般刺耳。
“王爷,此乃内殿。闲杂人等是不可进入的,还请速速离去吧。”
白小朵尚且惦记着当年姬月徵砍白萝的那一刀,是实在不待见姬月徵这人,奈何她的段数和那人比起来,简直是不够,还没把人赶出去,反倒被人推出去了。
“小姐……”
“无事的,小朵你且在外边等会吧。”
姬月徵一双桃花眼,戏趣的瞥了瞥扒拉着门框的白小朵,便道:“小朵姑娘还这般记着仇呢?虽说我伤过你家小姐一次,可你家小姐伤我,比那一刀砍的还疼呢。”
知道此人最是不正经,白萝生怕她说出个怪来,忙摆手道:“好了,王爷快请坐下吧。”
得了乖,姬月徵也不多嘴了,撩着裙子大大咧咧坐下,便毫不忌讳的打量起盛装的白萝,一边说道:“啧啧,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呢,小白白如今一看,可比往日要美多了。”
好些时间不曾听见她这个别致的称呼,白萝甚觉有趣,没好气的瞪了姬月徵一眼。
“王爷跑这里来作何?”
这个时间段,作为外国来使,姬月徵应该是在天龙台的观礼席里才对。
恣意妄为惯了的姬月徵,悠哉的吃着水果喝着茶,便翘起腿哼哼道:“怎么说也认识那么久了,之前你大婚时,我有事先离去了,这次听说要一道册后,便来了,看看你过得如何。”
她那话中自带的熟稔,真真叫白萝好笑,论起关系,她们俩曾经那可是分外眼红的敌人,说话最多的时间便是两军对战,各自开骂时。
不过,思及她上回离去时送给她的那个戒指,她觉得自己的态度可以稍稍缓和些许。
“王爷这份心意,我便心领了,吃过茶后,早些回前面去吧。”
“哟,这么快就下逐客令啦?”
姬月徵挑眉揶揄,不过她算是了解白萝了,两人能心平气和坐在一起说话,没开打,简直也算是个奇迹,心中一欢喜,便挑了一个西番进贡的紫葡扔高,然后用嘴接住。
全然,没个正形。
“前几月听闻王爷带兵剿了边境的匪,如今两国境外皆是民安,还得多谢王爷还了他们一个安宁日子。”说罢,白萝便义气的拱了拱手。
前些年,便是那群猖狂的匪徒搅的两境不宁,才导致双方开战,作为主将,白萝是深恶痛觉的。
“那个呀。”姬月徵显然很不在意,哼哼道:“还不是你不在了,我瞧那仗打的也没个意思,花了两日便剿清了那些人,无趣极了。”
呼!白萝告诉自己,千万不能生气!
若是以前,她定然会拿刀冲上去一顿削的,瞧她说的那风轻云淡,当年为了剿匪的事情,大胤折损了几多兵士,甚至白萝还差些许下了不破大宛不还朝的誓言。
好嘛,结果人家今日说的是这般容易,能叫她不气愤么。
看的出白萝已经眸中冒火了,姬月徵讨了没趣,便说道:“你还当真呀?那群匪徒你又不是没交过手,若真是一两日的事情,我老早就收拾了。”
旋即,白萝露出了一个“我就说嘛,肯定不会这般简单”的眼神。
“那到底用了多久时间?”当初她遇到那群流匪时,花了四天的时间,搓了他们百来人的队伍,才还了边境一个月的清闲。
“你也知道他们的老窝不好找,还是多地流窜,我可是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你瞧瞧我,这肤色的被晒差了,可心疼了。”
稍稍将广袖撩起,露出那截瓷白如玉的手腕来,白萝是委实没看出哪里被晒到了。
“小白白不心疼吗?”
说罢,她那手便是越撩越高,眼看半个手臂都要露出来了。煞的白萝忙将视线移到了别处,愤愤道:“快些放下!被人瞧见怎么说。”
重了几分的语气,听的姬月徵极为心头,神色无辜的放下袖子,便暗沉沉的说道:“我送你的戒指呢?”
白萝脸色微变,想起那枚戒指,便想到那日拿着小鼎砸戒指的卫明贞,想来是误会了她和姬月徵的关系,所以才会醋意大发,老实说,她那时候还真是吓到了。
“咳咳,那个呀,我,我不记得扔哪里去了。”
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告诉她,东西已经被卫明贞给砸毁了……
“是么?”这次她的语气似乎真的黯然了些许,转而便又笑开了,看着不自然的白萝便说:“我以为那般贵重的东西,你会收好的,罢了,不见便不见了吧,回去我再多做几个便是。”
白萝挑眉不信,那样的宝贵夫妻对戒,还能多做几个?!不过,这话她显然不能说。
“贵国女皇龙体可安好?”对,赶紧转移话题。
看着一本正经要来两国交谈的白萝,姬月徵也便好好回了她的话:“多谢太子妃关怀,我皇极好,近来正筹备与我选王夫呢。”
“选王夫?咳,希望能为王爷早日挑到如意郎君吧。”
“那个男人呢?就是那个将你从雪地里背回去的男人,他去哪里了?”
未料,姬月徵突发此言,白萝迅速的转动脑筋,才大致猜到她在说谁,不禁有了几分警惕,看着她迟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