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帝的目光从唐广之身上略过,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原来不是出自你们之手。”
唐广之抬手擦了擦额头、只觉、这秋日的夜里、怎的越发的闷热了起来。
在两人面前、宣和帝显然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唐广之算账,转而继续询问着自己的目的:
“身后这个小奴才名唤沈锦、对吧!”
怎的突然又说到了自己头上、沈二锦不解、却也不敢不回答的宣和帝的话,遂出声回道:
“回皇上,是的。”
宣和帝微眯了眼,沉声说道:
“抬起头来、”
沈二锦的心突的提了起来,对于他这问话、有些不知所措,却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当即缓缓的抬头、瞧着皇帝投过来的目光,立时垂了眼不敢乱瞟,虽只有一眼却瞧见了宣和帝侧面坐着的人影儿,一身灰色长袍打扮的于医正,绝对错不了。
根据小春的话,这于医正在她们进来之前、便已经被皇帝叫了来,如今到是还未出去。
沈二锦起初的紧张、随着时间的分秒流逝,逐渐转变成了心慌,不知这宣和帝是察觉出了什么,还是看出了什么?才会如此反常的、盯着自己看了这许久而一言不发的、对于沈二锦来说,这实在是个危险的信号。
宣和帝愣了近一盏茶的功夫,耳旁传来于医正的一声轻咳、这才回了神、又瞧了半响,这才神色复杂的开了金口:
“都退下吧!”
终是得了话、沈二锦赶紧垂了头、与沈陌娴一道行过礼,躬身退了出去。
两人走后、宣和帝终是恢复了往日的神色、低头端起茶盏珉了一口,随即问道:
“你觉得如何?”
于世彤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思虑了半响这才张口道:
“有些神似、”
“难道只有些神色吗?依着朕看、无论是举止神态都相像的很。”
声音微微有些高,于世彤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这些年来寻寻觅觅的找了许久,终是也没能寻个无论是样貌、还是气度,能与其相提并论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早该已经消逝的心思、没想到他却依旧没有忘记过,
这、又是何必呢?放过她吧!也放过他自己。
“臣却觉的,此人举止犹豫、神色紧张、与您对话的时候,更是胆小到带了颤音儿,更别说长相了、虽是不错却远远的没有她的三分之一的美貌、这样的人充其量也就只能是个奴才,毫无半丝大家贵女之仪态。”
听了他的话、宣和帝良久未出声,唐广之侯在下手、只一味的垂了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虽是有些做缩头乌龟的嫌疑,可若是与将自己放在凤口浪尖儿上相比,他到觉得还是低调点的好。
再说、这于世彤说话也忒狠了点,句句针针见血,还偏偏往皇帝的心口上扎,依着唐广之来看、那奴才哪里不像了,那眉眼、那鼻子那嘴的、都有那人的影子好吗、虽不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却也有了七分相似的,又没有血缘关系,能长到这七成已经算是不容易的了,天下之大、能在芸芸众生里,找到她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他为何就不捡点好听的、说出来让皇帝高兴高兴,这些年、皇帝心里也不容易啊!
唐广之想叹息、却又不敢当着两人的面发出任何声响,只得憋在肚子里,继续做他的隐形人。
于世彤见皇帝沉吟良久、根本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的意思,半响过后又道出了一句事实:
“逝者已矣,又何必太过于执着。”
既然活着的时候、都未曾得到过,现下都十年已经过去了,在这样放不下,又是何必呢?
若是那继承了她九分样貌的孩子还活着,只怕是、又是一阵风雨。
宣和帝并未出声,如今敢说句实话的、除了他便在无人了,虽然这话不大入耳、却依旧是句实话,可宣和帝要不要听、也要看他的心思了。
沈二锦与沈陌娴出了门,别过了小春后、两人独自回去,行竟大雄宝殿后方、沈陌娴忽而放低了步伐,轻声道:
“能猜的出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吗?”
“不能,不过他好想有些出神儿。”
沈陌娴瞧着她看了半响,除了往日瞧见的样子、在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到底是有什么魔力,不过是只见过一次面、今日竟然又特意将咱们传召过来,似乎在确定什么?”
沈陌娴不傻,自然能瞧出宣和帝此番的举动、全然是因着眼前的小丫头,不过一个黄毛丫头,梳了平丫鬓、瞧着就更显青涩了,皇帝究竟是在看了她哪里,这其中到底蕴含着什么耐人询问的意义?
“这个,我也不知道。”
沈二锦的确不知,事情已经过去了八年之久,就算是皇帝心下还有些印象,只怕现下已经模糊不清了,就算能想起点什么、只怕也是断断续续的一些零散记忆,又能记起什么?
事情、显然有些复杂了。
沈陌娴见她同样一脸的疑惑,知道在追问下去也得不到结果,便只好作罢,不管事情究竟怎样,总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天。
“有刺客,快保护皇上。”
突然爆出的一句,立时将两人给惊了过来,慌乱的四下张望着、只见御林军全部出动、围在了皇帝所住的禅房,而后又分成多之支散了开去,去追捕刺客
沈二锦一脸的蒙圈,眼前只见御林军跑来跑去的、根本连半个刺客的影子都未瞧见,不过此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