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源司是离京城最近的皇家寺庙,匾额还是的先祖皇帝亲笔而提,不仅离得近而且还是最大、最完善的一家寺庙,自然成了皇帝出游的首选。
而此时在这里恭迎的、只有方丈与监寺两人,至于其他,因着此次女客众多全部回避。
皇帝与皇后下了车辕、被住持亲自迎进门,而后是由欣贵妃率领众人进了寺院的大雄宝殿,跟着皇帝一起上香,除却各宫的贴身宫女外,其余人等一律侯在殿外。
或许是因着帝后来的缘故,这里静的出奇,颇有几分千年古刹的意境。
但对京郊最大的寺院来说,这里寻常时候,定是香火鼎盛的。
皇帝上香过后便由人带着去后院、专供香客休息的禅房,所有分配下来后、尚服局只得了一间,也就是说作为掌侍的沈陌娴,要与其她三人住在一起,好在屋里有两张床、沈陌娴自然将沈二锦给叫了过去,秋日的天儿本就黑的早,等着用了斋饭已是黄昏十分,而后就唐广之身边儿的小春、便寻了过来:
“沈姑姑,皇上有旨,让您与沈锦前去呢!”
这个消息让人疑惑,正在收拾床榻的千盈停了手里的动作,转头望过来时候、难掩眼中的的惊讶与好奇。
“我们这就去。”
这个情况下沈陌娴不该耽误,连忙叫上了沈锦、跟在了小春身后,半路中不忘询问着:
“敢问公公、是皇上的衣服哪里出了瑕疵,还是哪里有些需要改动的地方?”
刚刚出来的急,可是没有带针线的,就算真的是衣服坏了、那针线也是带不进去的,沈陌娴这样问不过是在试探罢了,三人心下都明白的紧,若是在往常小春早就说了,可是今日嘛…………、
“这个奴才也不知道,不过奴才出来的时候、于医正刚好进门。”、
具体是为了什么、他也毫无头绪,单就这点信息来看到真的没什么价值,沈陌娴也就放弃了在打探的心思,自从唐广之找到尚服局、讨论皇帝衣服上的花色开始,这件事情就已经变得有些不同寻常了,包括去程乾殿送衣服、唐广之执意要沈二锦送上前去是为何?
还有皇帝的赏赐,这些年来尤为这次赏的有些莫名奇妙,要说这里边儿没有什么内情、沈陌娴是不信的,隐约有种感觉、今日这一行,大概就会知道答案了。
沈二锦垂着头跟在身后,对于皇帝的频繁召见虽觉有些蹊跷,却也猜不出他老人家的具体心思,早前毕竟年纪小、只觉得皇帝除却待人温和外,再无其它印象,只是待人温和并不能说明什么、就像皇后、那时面上儿不也总是一副笑眯眯的神情,转身便做一些要人命的勾当,这样的她、实在是阴险狡诈的代名词,由此看来,凡是宫中的人儿,都要倍加小心才是。
皇帝住的是左起第一间禅房,若说妃嫔们住的是普通版的小禅房,那他的住处无疑是豪华版的大号房间,只怕这法源寺也就只此一间、再无分号,尤其是那门口站着的十名带刀护卫,就是摆明了皇帝在此、生人勿进的意思。
小春上前轻声敲了敲门、半响、便瞧那门自内而开,迈出来的是唐广之、见到两人后、便极快的迎了过来:
“沈掌侍来了,快快里边去,皇上早就在等着了。”
宣和帝竟然在等着她们,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的、如同飘在云端,雨里雾里的便跟随唐广之的步子迈了进去,进了门小春贴心的关了门,随着木门合拢时发出的‘吱呀’声后,沈二锦才自云端飘落下来,随后赶紧跟在沈陌娴身后行礼问安。
宣和帝瞧了、只淡淡的摆手示意、沈陌娴不起身,沈二锦也不理解他摆手的意思,只好目不斜视的跪在那里、少顷、便听皇帝开口道:
“尚服局这次衣服做的不错,尤其是在这花纹上、定是费了不少的心思,一改往日的梅兰竹菊,改绣了这山茶花到是别树一帜,瞧着让朕有眼前一新之感,这次你们做的极好,值得夸赞。”
这个时辰让人将两人叫来,想必宣和帝不只是简单的只说这么几句话吧!
在者、那件衣服不是早就已经赏赐过了吗?就算是他老人家在高兴、在喜欢,这都过了两日了、这欢愉的心情也该沉淀下去了,怎的还能在这个时候挖出来,时间、地点都不对,若是他老人家的一时兴起,沈二锦与沈陌娴两人,当真是无话可说了。
“回皇上,这花色是奴才与唐公公共同商议得到的结果,能得到皇上的喜爱是它福气,奴才们能得到皇上的夸赞,也是奴才们的幸事。”
可三番两次的提及就有些累赘了,您到底是想要怎么着、就干净给个痛快话儿吧!让奴才们一直悬着心也稍稍落下去点。总这么不高不低的吊着、实在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而唐挂广之听闻她将自己给供了出来,赶紧上前笑的一脸的虔诚道:
“奴才也是看这个花色新颖、便想着绣来给您看看,没想到却得了您的赏识,还真是它的荣幸。”
宣和帝打眼瞧了瞧他并未说什么、而是又对着中央跪着的两人道:
“都起身吧!朕今日叫你们过来就是想问问,这花是沈掌侍绣的、还是你身后那奴才绣的?”
此话一出口、唐广之便悄悄的向后挪了几步,此时此刻还是保持些距离、方为上上策。
到如今这个局面,沈陌娴自是要实话实说了、
“是出自尚服局手艺精湛的绣娘之手,这次她也在随行之列,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