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御熙哪里不知他是在口是心非,不过就是想用叶繁花将自己唤出,他面无表情地回望过去,淡淡道:“何事?”
“你今晚派了人去杀纪方宁?”
范御熙眼皮一跳,很快道:“不关你事。”
好,又一个不关他事。
景清蓝闻言笑得邪气,他双臂环胸,冷冷道:“恐怕范大公子还不知道吧,你的人已经被解决了,死的特别惨,五脏六腑都被拽出来了呢,这时候正躺在紫云皇宫的西边大门外呢!”
范御熙的表情终于动了动,他眉头紧锁,下意识便道:“你做的?”
“我派人帮你把尸体处理了,不知算不算我做的?”
言外之意就是……
“纪方宁他怎么了?”
景清蓝邪气的笑容终于散了几分,他望着范御熙,颇有些严肃道:“我也不知道,但可以看得出来,他应该是碰到麻烦了。”
“那你不应该很高兴吗?”
“可惜这一次我还真高兴不起来,因为是我亲眼所见,他只用一只手便将你那属下的五脏六腑给挖出来了。”
景清蓝话音刚落,就听一旁的叶繁花突然发出一阵干呕的声音。如此夜黑风高之夜最适合杀人,但却不是用如此狠戾的手段。而纪方宁这个人虽然一向心狠,但却一向爱干净,所以绝对做不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更不要说他一条腿已废,压根不可能孤身一人走到皇宫西侧。
“你的疑虑也是我的,而我这次过来就是想问问你在搞什么把戏?”景清蓝很敏锐地察觉到范御熙脸上的异色,于是直截了当问道。
范御熙没有做声,只回身去拿了件披风披上,后才带着景清蓝往亭子处走去。三个人成一列就这样默不作声地走了过去,每个人都若有所思,却又全都百思不得其解。
“纪方宁昨日被审一事你知道吗?”少顷,待到坐定后,范御熙突然问道。
景清蓝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深望了对方一眼,这才道:“知道,为此那位瑾王爷今儿个晚上可是发了好大的火,却硬生生被他那王妃给拦下了才没去找纪方宁的麻烦。”
范御熙冷哼一声:“他是罪有应得。”
“怎么,你觉得此事真的是他所为?”
“说的好像你不这么认为一样。
”
“我的确不这么认为啊,大家不是都亲眼看到了你那好表妹为他出面作证的嘛,有了这个证词,应候王他们恐怕就再没办法了吧?”
范御熙像是看傻子一样瞥了眼景清蓝,淡淡道:“蠢货。”
“你!”
“先不说夕颜公主到底是不是我表妹,就算她是,你认识的月夕颜会是这种明明有确凿证据在手还要为旁人开脱的人吗?”
答案,当然是不。
景清蓝并非没考虑过这个可能,但他实在想不出对方要做什么,于是便将这想法搁置了。此刻听范御熙所言又莫名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敛眸将这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一个隐隐约约的答案慢慢浮现在脑海中。
“她想要的,是利用纪方宁来引出其余三国的人?”
“不,是两国,此事是她与应墨隐共同设计的,所以针对的只有你我。”
这可算不上什么愉快的消息,景清蓝脸色更加难看,他皱眉想了想,复又道:“她想要什么?”
“谁知道呢,即便到了现在,我也看不出她想要的是什么啊……”
月夕颜这一局做的太诡异,先是将计就计顺水推舟,然后给了纪方宁希望又让他失望。最后在他失望透顶的时候又站出来重新给他希望,这种反反复复的举动绝非一时兴起,只能是设定很久的了。
而从刚才景清蓝所看到的情况,纪方宁本人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今夜只是一次试探,之后一定还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但他不懂为什么她会把第一次的目的地选在西边,那西边是禁地,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如果纪方宁触犯了紫云的法律,第一个会因此而受罚的就是你跟肖瑾尘。
而一旦齐宣的罪名落实,那么检查容召也就势在必行了。到时如果她有心添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下来,只怕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景清蓝不置可否,毕竟他记忆里的月夕颜的确能干得出来这种事。
“但是我想,应该不只是这样。”这时,就听叶繁花突然说道。
范御熙跟景清蓝齐齐看过去,就见叶繁花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什么。二人也不催促,静等她的答复,于是在等了一会儿后便听她道:“你们难道不觉得……从一开始我们踏入紫云,就已经进入了她的陷阱中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因着叶繁花这一句,范御熙跟景清蓝全都面色大变。
“从一开始挑拨三方到现在侦查两方,她好像一直是在做排除法。除掉一些障碍跟没有嫌疑的,留下一些麻烦的需要动手解决的,她先是挑拨了三方,然后在拉拢了应墨隐他们以后又开始针对齐宣下手,一步步将纪方宁逼到绝境,现下又将他控制在手。”
“她一定知道我们可以猜得到这一点,所以才用纪方宁来给我们敲响警钟。我们若是插手管了,她大可认为我们与对方是一伙儿的,可我们若是不管,她同样也有方法将我们拉下水。”
“那她到底要做什么?”
三个国家啊,即便已经收服了应墨隐,但真正的擎南却还不是他们做主的。眼下从齐宣开刀然后过渡到容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