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叶繁花挑眉,“你是说……”
“应墨隐跟她,很难想象在明明已经失忆的情况下,她还是会选择这个人跟自己共进退。”
范御熙说的云淡风轻,但那被他握在手里的茶杯中的水却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产生晃动。叶繁花假装没有看到这些,只稍一沉吟后问道:“那你是准备视而不见了吗?”
“非也,这件事我们非管不可了。”
是夜,随着一天的***动过后,整个紫云国都陷入了沉寂中。皇宫中四处可见依旧在燃烧的宫灯,偶尔会有巡夜的侍卫走过,但彼此间都小心翼翼的,并没有过多的声音发出。
而此刻,宫中客殿却依旧见有烛火晃动,纪方宁正阴沉着脸窝在轮椅里,事实上自他从月夕颜寝宫回来以后,就一直是这幅模样,不言不语,也不动弹。
在他不远处伏着的是早前趁乱脱身的那一名暗卫,此刻人正跪在那里,尽管心里很没有底,但因为深知自己这位主子的性子,是以从始至终都不敢表现出除了镇定以外的第二种情绪。
“你是说在你赶去的时候,贺老大的家已经没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纪方宁突然发问道。
那暗卫一愣,随即答道:“是的,公子。”
“怎么个没法?”
那暗卫再度一愣,心道刚才不是已经说过,却还是老老实实道:“看起来是被人放火烧了,属下在废墟中找到了几具尸体,但不能确认到底是谁的。听周围人所说,就在咱们离开以后没多久火就烧起来了……”
在他们离开后没多久……
纪方宁听了这话,心情更是低沉。
这样子的巧合未免太过刻意,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很容易就可以与他带上关系。可眼下他又已经完全脱险,因为有月夕颜的证词,所以就算有人会再怀疑他,也不可能再做什么过激的举动。
可凭着他对这几个人的了解,纪方宁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于是再度沉思了半个时辰还是无解之后,他不得已命那暗卫退下,自己则躺上了床,很快睡着了。
夜幕总是漫长,就在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寂静无声的时候,一道很轻微的“吱嘎”声却打破了这方宁静。
然而或许是声音太小又或许是所有人都睡死了,是以当那房中窜出了一个黑影的时候,却并无人发现。
黑影走的平稳,但是步调却有些奇怪。他像是赶着去什么地方似的走得规矩,但却在碰到山石或者树木的时候丝毫没有反应。这样越走越显得整个人都跌跌撞撞,直到走了一柱香的功夫后,黑影来到了一处充满了阴森之气的地方。
这是紫云皇宫的正西边,也是紫云皇宫的禁地。
周围已经有人在看守,可那黑影却浑然不觉,只埋着头继续往前走。而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多出了两道声音,那种冷冽如寒风的气息瞬时让周边温度降低了数十度。很快就见另有一道人影从旁边飞出,手执利刃,二话不说就向之前的黑影刺了过去。
阴风阵阵,力道十足。
然而那黑影却全无反应,依旧亦步亦趋地往前走。就在那刀尖即将刺破他的衣衫贴上血肉的时候,黑影突然回眸,月色下,他的双眼紧闭,脸上却呈现出一个诡异的笑脸。于是在那攻击的人还未看清之时,黑影突然伸出手直接贯穿进入了来人的胸膛,然后再将他的五脏拽了出来。
满地污秽,血腥气蔓延。
那黑影被喷的满头满脸都是血,可他却只偏了头一副懵懂的样子。
尽管眼睛紧闭,但他却还是向着不远处的西边大门望了望,最后却是一言不发,只踩着刚才那黑衣人的尸体,就这样转身走了回去。
而在他离开后没多久,又有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身后的草丛中,双手后背,目光冷寒。
他快速走到尸体旁,在见那人五脏外露死不瞑目的样子时,只觉得万分恶心。他眉头紧锁觉得事情不太妙,却是吹了声口哨后快步离开了此处。男子驾轻熟路地避开了巡夜的守卫径直走到了客殿,在四下张望一番后,直接跃进了一个墙头。
只是他脚还未落地,空气里突然多出一股寒气,直逼他命门!
“繁花,是我!”男子压低声音说着,侧身避开攻击后握住了对方的胳膊。
叶繁花为这一声所惊,抬眸就见来的人是景清蓝。只是二人此刻贴得太近,她一侧脸几乎可以感受得到他的呼吸声。叶繁花急忙将景清蓝推开后退了几步,皱眉道:“这么晚你来做什么?”
景清蓝静静看着她,道:“那这么晚你不睡觉又在做什么?”说着,他冲里面望了眼,“他把你当成是看门的狗吗?”
“你!”
这话太过难听,叶繁花当即就拉下了脸。然而她不愿跟对方解释过多,于是转过身不情愿道:“不关你的事,你赶紧走吧。”
景清蓝眸中闪过一丝失落,却是拂开叶繁花后向着范御熙的卧房走去。
叶繁花一惊想要去拦,谁料景清蓝像是早就知道了她的行动轨迹后轻松避开,反而伸手一拽将她拉入怀中禁锢起来。叶繁花为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所震惊,她回神之后挣扎不休,顿时搞得浑身铃铛作响,也因此将正准备睡觉的范御熙唤了出来。
范御熙在看到动作如此怪异的二人时,他眉峰一扬,却是不语。
而景清蓝则慢慢将叶繁花松开,望着范御熙道:“看来你也不是完全不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