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莎静静听着,托着腮帮,仿佛不由自主就点了点头:“嗯……听你这样说,好像也是这个道理,那你觉得,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西斯连忙说:“当然是赶快终止这样的屠杀令,改换更加温和的方式,至少要给人一条活路,不管是谁,只要有一线希望可活,那么造乱的可能性就会大幅降低。此外再有,就是巴比伦王城的掌控问题,现在亚流士跑了,大贵族、大权阀都是跟着一起跑,巴比伦的行政运行中枢都因此完全崩溃,如果不赶快把这些都重新运转起来,那么现在全地的乱象就不可能平息,毕竟,不管军队再有多强,他们都是不管民生的,也管不了。”
美莎好像被难住了,皱眉努力思索:“这可麻烦了,这一战就是为了给叔叔报仇,还没有人想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呢,这该交给谁去办呀?”
西斯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压着狂乱心跳说:“这就是我想和公主殿下商议的事,如果能信得过,不如就交给我们来把这些事情管起来吧。毕竟同根同族,都是巴比伦的住民,说起当地的风俗习惯,还有民生特点,实在没有谁能比我们更了解。”
美莎略显惊讶:“你来管?这能行吗?毕竟,现在亚流士还没抓到呢,都要大举追逃,要是被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绊住了,不是都要妨碍到你给阿妈报仇?”
说到这个,西斯竟是万分无奈的一声叹息:“公主殿下,如今身在前线的人恐怕都知道,这个……不是我们不想去,而完全是为了大局。如今赫梯军封锁东部边境的都是哈尔帕出战军团,从在摩苏尔城见面时,亲王殿下就对我们多有责难,认为若不是我们坚持母亲的遗愿,来恳请归乡下葬,说不定还不会害死他的父亲呢。这种情绪,不独只是他一人,所以,若一同向东追逃,实在是怕哈尔帕的军团容不下我们反生事端,若是同盟自行生乱,岂非反倒是便宜了亚流士,所以,为了大局,我们也就只能退让,只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就好。”
听到这里,美莎心头忽然一动,嘴上却不动声色的嘀咕:“这个雅莱,怎么走到哪里都要和人打架啊,这样好了,我给他写信,好好骂骂他,不让他再无事生非,你们尽管放心去吧,要是再有麻烦你就找我,总之,你这也是在为母亲报仇,没道理只许自己报仇,不许别人报仇的。”
西斯连忙说:“这个就不必了,如果因此竟让公主夫妻之间闹出嫌隙,那岂非更成了我们的罪责,我也实在不希望亲王殿下因此再多迁怒,反而是对我们的意见更大。”
美莎眼波流动:“这样啊,那不是太委屈你们了?”
西斯笑笑说:“重要的是能报仇,而至于究竟是谁来追逃,谁去动手,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美莎似乎很感慨的笑说:“这话说的真没错,你和雅莱真的是同龄吗?我怎么感觉你比他稳重成熟多了呢?哎,那个冲动鬼,干事从来不过脑子……”
西斯陪一声苦笑:“这话也就是公主殿下敢说,我们可不敢说。”
美莎抚摸着身边母狮点头说:“好吧,你的意思我都听明白了,容我想想,毕竟这些事也不是我能作主的,巴比伦今后怎样安排,那都要阿爸说了算,我说了可不算。对了,难得来一趟,你要不要去看看你妈妈的墓?放心,都有专人在照管仔细打理着呢。”
西斯连忙说:“多谢公主殿下,我当然要去,就是不知道什么时间方便。”
美莎立刻站起来说:“现在就去吧,我陪你去。”
啊?西斯着实一愣:“公主殿下,你……”
美莎哑然失笑:“你这是什么表情呀?你来到这里,我是主,你是客,作为主人当然有待客之道,当初在哈图萨斯的时候,塞提来了我都是这么招待他的呢,敌国尚且如此,何况是友邦同盟?”
这样一说,西斯立刻释然,是啊,这位公主和塞提之间闹出来的绯闻,可算是轰动天下,要说她是能不分敌我的这样热情招呼,倒也真是性情使然了。
于是,由美莎亲自陪同,一道前往大风神殿背坡处的红婴墓,少年西斯哀祭母亲,在墓前一拜再拜,向母亲诉说今日复仇,巴比伦所得的结果,还有亚流士将要为此付出的代价,一时悲愤、一时又于感慨中带出某种得到告慰的释然。西斯实在祭拜了很久,几乎是哭干了眼泪,才茫然而疲惫的站起身。
美莎一直在看着,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不肯放过,直到少年起身看过来,她才叹息着问:“哭的这样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