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却说:“除了太子殿下,没有人能直接面见国王!”
他们被领进黑怒崖,正殿中马库赛尼端然而坐。
“跪下。”
裘德不吭声,只由副使苏尔曼不温不火的说:“两国交兵不与敌将行礼。这是历来战场的规矩,还请殿下见谅。”
马库赛尼冷冷一笑:“交兵?你们不是来投降的吗?”
“只有败军之将才知道什么是投降,我正要请教太子殿下,在这一点上,想必殿下是非常有经验的。”裘德一开口就非常不客气。
马库赛尼霍然而起:“你想找死吗?不要忘了你们的阿丽娜在谁的手上!”
裘德却说:“殿下也不要忘了,米坦尼大半的国土在谁的手上!”
马库赛尼面色阴冷,咬牙道:“莫非你不是来和谈的?”
裘德说:“见到阿丽娜之前,我什么也不会谈。”
马库赛尼愤然起身离去,裘德却一点不着急,赛尼对于和谈退兵的急切,他表现的太明显了。果然,没过多久便有卫兵传令,将他们带到山崖边一处宽阔的露天平台。
马库赛尼似笑非笑:“好好看吧,你们的阿丽娜就在那里。”
裘德从天台栏杆向下望去,脸色顿时变了。
天台下面竟是一个硕大深坑,坑内漆黑深不见底,只从坑底传出一阵阵狮子的咆哮。此时在坑口正中央,悬吊着一个大木笼,里面关着一人正是迦罗。
裘德愤然质问:“马库赛尼,你什么意思?!”
马库赛尼一脸惬意,悠然道:“在传说中,王者的守护神阿丽娜,座前神兽就是狮子,你们这个阿丽娜究竟是真是假,岂非一试便知?”
裘德正要发作,忽然天台下传来一阵爽朗笑声:“何必故弄玄虚,你根本不敢让我死!”
迦罗也看到裘德与苏尔曼了,惊讶道:“你们怎么来了?”
“属下奉命前来和谈,迎阿丽娜回归本营。”
迦罗闻听咯咯大笑起来:“和谈?有什么好谈的呢。你们以为他真敢杀我吗?不,他现在已经无依无靠,只能把一个人质当做最后的筹码。哦,对对,忘了告诉你们,这家伙很不幸一早露了底牌呢,他不敢让我死的。所以我敢打赌,即使赫梯大军吞并了整个米坦尼,只要他还活着,就不敢把我怎么样。因为,他还要留着我作保命的护身符呀。”
裘德听愣了,因为他忽然发现迦罗说得很有道理。是啊,如果远征军没有在丹喀拉峡谷停留,如果一路冲杀直逼瓦休甘尼……
马库赛尼咬牙切齿,起身道:“卑贱的女人,死到临头还这么放肆!”
迦罗眨眨眼睛:“我说错了吗?就以现在的状况来说,你若真心试验我是不是冒牌货,完全可以直接将我丢进狮子坑,何必又是绳索又是木笼,这不是故弄玄虚又是什么?”
忍无可忍之下,马库赛尼杀机陡现,忽然对天台下一挥手:“放!”
绳索松脱,在迦罗的尖叫声中,木笼掉进漆黑的狮子坑。
裘德大惊失色,立刻便要跳下天台救人,无奈却被数十个冲上来的士兵团团围住。雪白刀刃将他二人围在中间。
裘德怒不可遏:“马库赛尼,你知道杀了阿丽娜会让你付出什么代价吗?!”
马库赛尼却说:“你知道若不退兵会是什么代价吗?”
裘德冷哼一声:“若不为和谈,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马库赛尼招招手,立刻有人送来早已准备好的文书。
裘德却不动。
马库赛尼冷笑一声,挥挥手,便听见天台下盘锁转动,木笼竟又缓缓升了起来,迦罗安然。
“阿丽娜的生死,全看特使和谈的诚意,签还是不签,悉听尊便。”
裘德陷入两难境地。若签,和谈使命便告完成,他们马上就得离开,一切行动都将化为泡影;若不签,阿丽娜有什么闪失,他要如何向王子交待?
马库赛尼给他时间考虑,转头看向笼中面无血色的迦罗问:“你现在还敢确定吗?”
迦罗胸膛起伏,却忽然抬起头,干脆的说:“确定,因为你没将我放到底。”
一声惊呼,木笼再度掉下去。
当此情景裘德忽然哈哈大笑,厉声道:“马库赛尼,我决不会在这种情景下和你谈什么退兵,阿丽娜不是已经说了吗,你没有这个胆子!你说我是应该相信你呢,还是相信我们的阿丽娜?!”
马库赛尼面色一变,他冷冷的看着裘德,裘德也冷冷的看着他,二人怒目相对竟谁也不肯妥协,他们都很清楚,此时退让一步便等于满盘皆输。
深坑内清晰传来狮子的咆哮,悬吊木笼的绳索在空中来回震荡。裘德心头狂跳,他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然而就在这时,马库赛尼忽然一挥手:“拉上来。”
他长长松了一口气。
木笼再度缓缓升起。笼身上已布满野兽利爪的痕迹。迦罗蜷缩在木笼中央,这一次她真的被吓坏了。重见天日险些哭出来,哽咽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其实你有什么不敢杀我呢?你不仅敢,而且还会有各种各样残忍的方法让我不得好死……”
马库赛尼一愣,随即发出哈哈的笑声,该死的女人,终于认输了。
迦罗满目凄凉,哀求道:“所以,还请你体谅将死之人的心情——反正我已经死定了,那还有什么不敢说不敢做的事情呢?而我现在想说的就是……放我上来你就输了,不要再妄还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