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晚餐,感觉气氛很不对啊,乌萨德和亚伦那两个喧宾夺主的捣蛋鬼,居然都乖乖闪人不见踪影;菜品上齐,女官们全都一古脑的退出去,连木法萨都被大姐纳岚笑盈盈掐着胳膊架走了。凯瑟王一脸茫然,什么意思啊?
“聊天呀,私密空间才好敞开心扉对不对?”
迦罗一脸崇拜+谄媚的笑,直笑得他心里发麻:“尊敬的国王陛下,不想聊聊天吗?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好想听哦。”
一看这表情就是不怀好意,让人眼皮不自觉的跳。他笑得难看:“别,别,千万别,你一叫陛下绝对没好事,到底怎么了?干脆直说。”
迦罗眨眨眼:“亚比斯怎么了?这么长时间都不见来串门?不会是伤势太严重,到现在还没好吧?”
凯瑟王蓦然失笑,唉,他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出。抹一把脸平复表情,他努力让自己保持严肃,干咳一声故意板着脸说:“没错,这刚好也是我要和你说的事,亚比斯的长女塔妮娅,不要再让她给美莎做乳娘,今后,也不要再让她进王宫。”
迦罗瞪大眼睛:“为什么?”
他一脸坦然:“挑嘴丫头现在只认亲娘的奶,其他人一概不灵,反正乳娘已经没用了,那连留着干什么?”
“这样就把人家赶走?太过分了吧?”
凯瑟王却说:“如果是其他人做乳娘,或许没这个必要,但是塔妮娅不行,她必须走!”
“就因为她是亚比斯的女儿?”
凯瑟王痛快承认:“没错,就因为是亚比斯的女儿,所以坚决不能留在这里。想当初刚回来时,纯粹乱中救急,小娃娃片刻不能等,因此没有时间细做挑选,但凡稍有余地,亚比斯的女儿从一开始就是坚决不会用的。”
迦罗瞠目结舌:“知道是人家乱中救急帮了大忙还说这种话?简直就是过河拆桥,还回头说这座桥当初就不该建,这这……未免太过分了吧?”
凯瑟王一脸坦然,提醒她:“你要知道,王权即神权,处在这样的位置,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拿来解读,也就是传递某种信号懂吗?所以塔妮娅才不能留,这是要明确态度。”
“态度?”
迦罗怀疑是不是听错了:“拜托,你不会是真打算和亚比斯过不去吧?是他救了我啊。”
割一块烤肉塞进嘴,他点点头:“我知道。”
“那为什么……”
“不急,吃完再说行不行,都凉了。”
一大块奶酪馅饼送过来,迦罗哪有心情吃,追问道:“先说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亚比斯?太没道理了!”
凯瑟王真要取笑她的急性子:“不是已经说了吗,不急。反正他在将军府住得好好的,又没人赶他出去,就当是休假嘛,你不觉得这是很值得羡慕的事吗?我倒希望自己能有这个机会呢,安心休假,万事不操心,这才叫幸福懂不懂?”
不懂,迦罗快气死了:“如果是因为他当初留在哈图萨斯,所以现在来清算,可是……狄特马索不是也一样留下吗,为什么他现在都成了元老院议长,独独亚比斯要这么倒霉?”
唉,看来不说清楚这顿饭是别想好好吃。凯瑟王摇摇头说:“这不一样,亚比斯是武将,也就是手中握有军队的人懂吗?所以怎样对他,才有大学问。”
迦罗一愣:“学问?你到底在想什么?”
凯瑟王不回答,眨眨眼睛笑说:“我先问你,坚称达鲁·赛恩斯没有死,大张旗鼓通令追剿;哈坎苏克一万个该死,但就是不让他死,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迦罗被问住了,挠挠头,这个……和亚比斯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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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底比斯
能顺利离开王宫,萨莉松了一口气。心情放松下来,对于伊赛亚留给法老的谜题,她分明也被勾起好奇心:“你说,陛下这样安排到底是为什么呀?”
伊赛亚笑嘻嘻不回答,指着远方的尼罗河自说自话起来:“你听说过吗,埃及的土地良田好像是不存在私有概念的,因为每年河水泛滥,都要把划分土地的界标冲掉,年年都重新再划显然不现实,所以埃及所有的土地都归于法老。一切门阀贵族都只能是土地的管理者,可以按照各自划定的利益分享所得,但不会拥有地权。正是这般特质,决定了埃及自古以来就是法老一统天下的中央集权。”
他转过头悠然笑说:“但是赫梯不一样,赫梯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它实行的是城邦联盟的分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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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交心,凯瑟王说:“追溯赫梯历史,最早是由各个部族、军事集团联盟才形成帝国,分封制的格局就是由此而来。国王虽是一人在上,但是行使权力要受到贵族议会,也就是元老院的制约。议会成员除了总理各项事务的长老,比如总管税收的、总管粮食畜牧的、总管矿产采集的,总管兵器督造、军队供给的……这些人大概在议会中占据三分之一,是直接面向国王的辅臣。其余成员,则全都是各个联盟的利益代表。凡有重大决议,必须经由议会表决通过才行。三百年来,这种体制积弊日甚,现在已经到了必须改变的时候。”
迦罗似懂非懂:“弊端?你指什么?权力有所制约,才能保证不偏离轨道,在我生活的时代,议会制度明明是先进体制的代表啊。”
凯瑟王微微一笑:“你那个时候的议会是什么样我不清楚,但就以眼下而言,元老院的规模已经从立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