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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美西斯领命而去,直到离开底比斯,他才终于有机会释放满心惶惑。迦罗去哪了?她怎么可能不在哈图萨斯?!回程路上发生了什么?还是说她回去以后发生了什么?拉美西斯的心彻底乱了,如果早知如此他当初说什么都不会放手啊!宁愿被她恨上一辈子,也好过现在这般生死不明!
孟菲斯大将军府,当母亲看到他平安归来简直激动到恸哭,可拉美西斯自己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母亲问明原因不由一声长叹。
“事到如今,你还放不下吗?告诉我,就算你全都弄清楚了,又能做什么?”
母亲摇摇头:“不管她遇上什么问题,一旦离开埃及,你就已经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听我一句,忘了她吧。你的人生还要继续,也还有那么多必须履行的责任。叙利亚痛失盟友难道不是你的心头刺吗?那还多想什么,专注精神,将功补过,这才是你眼前唯一也是必须要做好的事啊。”
拉美西斯陷入沉默,母亲说的他岂能不明白,只是……世间多少事,如果说放就能放下,那人生岂非也要简单轻松多了。再赴叙利亚,亏欠国家的债,他一定会加倍偿还,但是对她……这份心情却该如何释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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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使节的到来,似乎是让哈图萨斯阴沉压郁的氛围找到爆发口。国书质询语气坚硬,关于叙利亚争端,一、要求以国王名义公开致歉;二、赔偿埃及动兵各项耗费损失,折合白银共需满荷一百条法老太阳船;三、放归俘虏,按照埃及士兵失踪人数3765人计,每人补偿一头壮年母牛,并提供所有路上花费吃喝。条件一出,简直连负责接待的礼仪官都要勃然大怒了。他们以为这是在和谁说话?敲诈勒索也该看看对象才行!凭赫梯的强盛,仅国土面积就能抵上两个埃及,敢到这里来耍无赖?他们若不是穷疯了便是活腻了!
群情激奋中,最重要的三个人却不约而同选择了冷静。老练的苏毗乌利一世国王,依然设国宴款待来使,却在宴席中不怒不惊申明立场。
“叙利亚之争,明明罪在埃及。你们与藩属国的矛盾理应在藩属地内自行解决,可是埃及士兵却擅自越界,若说破坏和平盟约,那也应该是埃及向赫梯致歉才对。”
埃及使节当即愤然而起,慷慨激昂陈述起叙利亚争端的来龙去脉:“国王陛下,库萨尔两万守军攻占叙利亚要塞关口,若说守卫疆土,哼,难道哈尔和乌尔苏这两大要塞也是赫梯疆土了吗?”
国王故意装糊涂:“哦?有这种事吗,我怎么不知道?有谁能够证明你说的话?”
埃及使节被问住了,要说证据,那除非叙利亚王纳扎比来作证,可是……如今立意清除这个不听话的藩王,他又怎么可能为埃及作证。无奈之下,使节只得抛出杀手锏:“国王陛下,吾王法老的国书已经说得明白,若不肯诚意认错,那就莫怪埃及要对赫梯全面开战了。”
国王哈哈大笑,当即抛出回敬国书,条件如出一辙,价码却翻了一倍。征战一生的苏毗乌利一世国王冷声警告来使:“带回去,让海伦布看清楚,还要烦请你转告他,最好去图书馆仔细研读一下历史。赫梯立国三百年,高原霸主的名声是怎么来的?赫梯人本就是靠战争起家,靠战争活命,战争对于我们,就像每日吃喝饮食,即稀松平常又不可或缺,若没了战争,哼,那恐怕才真要丧失活力。所以啊,就说是我带给他的口信——你要战,我就战!我倒要看看,闹到最后,究竟是谁惧怕战争!”
驱逐埃及使节,稳重如狄特马索这样的元老,认为似乎有些太过冲动。毕竟帝国实力虽强,但刚刚经历米坦尼远征,重新整备兵马军需对外开战,一则要时间,二则要财力,三则要充分的开战理由,四则更要出则必胜的坚强统帅。抛开前三点不谈,仅说统帅一事,要对抗埃及之强,必要王子亲征才行,可如今三王子重病初愈、身体欠佳,若派四王子上阵,米坦尼那边又难保不出问题。也就是说,支撑开战的四点因素目前都不具备,埃及显然也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提出放肆要求。
各方疑虑中,似乎只有赛里斯看透国王‘冲动’外表下的真意。
“父王是在试探对吗?因为埃及也不具备全面开战的条件,更甚者,海伦布的顾忌只会更大更多,毕竟他登上王位还不到一年,又是武将出身,和王室血统半点关系也没有,他想稳定国内政局,尤其是掌控那些王室宗亲已经比历任法老都更困难,若真与我们开战,胜了还好办,若是败了,哼,那就不仅仅是损失的问题,只怕能不能保住王位都很难说了。”
国王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看向始终一言不发的凯瑟王子——这还是自变故以来他们父子间的第一次碰面。国王暗自一叹,开口问:“吾儿啊,对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凯瑟王子声音淡然:“既然是我惹出的麻烦,理应由我负责到底。在我看来,海伦布这封国书,并非是真想要人要钱要面子,他的目的,应该也是试探,抛出全线开战然后看我们的反应,就能知道帝国现在有没有能力去招惹埃及,有了参照依据,他也就能为今后行动划出底线。”
听到这里,议长费纳狄斯心头一震:“今后的行动?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