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怨也无用,北堂傲只得给三个孩子收拾整齐。
至于素色的袍子,翻来翻去也就那身青花瓷的袍子最素净,黑色的除了战袍还是战袍,穿一身月牙白吧,跟死了女人的鳏夫似的……他风华正茂,多不吉利!
北堂傲无奈只得换上那只穿过一次的青花月牙底曳地缎袍,简简单单地束个碧玉冠,就匆匆带着三个孩子,紧随家姐的脚步,踏上了觐见皇后的进宫之路。
北堂傲进宫本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儿,他儿时就几乎就是在宫里长大的,进出宫闱根本就如同进自家后院一般,形同家常便饭,老宫人们没有不认得他的。
但自出征后,他就鲜少在宫里出现,这出嫁后一直追随其妻在外求学,更是在宫里绝了迹,今儿进宫,还带着孩子,加上妞妞虎头虎脑的,又有许多想要讨要皇后,欲在宫内有些面目的宫妃们、宫人们,就借着各种缘故来凑热闹,给孩子送表礼。
可怜的妞妞坐在地上玩儿,没招谁惹谁,就这个掐她小脸一抓说声:“哎哟哟,真就和嘉勇公儿时生得一般小模样,看这俊的,将来不知要迷倒多少京城人家的公子呢!”
那个也来揪一下:“这小脸嫩得跟豆腐似的,看这派头,说不是咱们嘉勇公的,都没人信!”
这个掐来,哪个摸去,素来动不动就在地上打滚的妞妞,今儿就跟含羞的小花骨朵儿似的,坐在波斯地垫上,瞪着大眼睛,这个瞅瞅、哪个看看,看在他们都漂亮的份上,她就不多计较了。
好容易中宫清净了些吧,那边宫里的皇上听说皇后出嫁了三年的小叔子,终于带着孩子进宫看皇后了,别人的亲戚可以不看,皇后毕竟是正房,岂有不来转一圈,把面子给足的?
皇上兴冲冲来了。
一众人跪啊、磕头啊,妞妞不会磕头,就干脆整个人趴在地上又爬起来,然后又趴在地上再爬起来,如此往复了九次,小人儿累得一脑门的汗,最后捧得一个脑袋会左摇右晃的翡翠福星老,才算完事了。
孩子们打赏了,剩下的就是问候小姑小叔了。
小姑北堂骄,上朝都见着,话不多说,就看今儿主角小叔北堂傲了。
不看还好,一看呆掉了,惹得皇后在她后面连咳带戳,好半日才回神:
乖乖,都说男大十八变,这傲儿,是越变越水灵了,乍一看去,比皇后进宫时那会儿好似还强些。
“傲儿,这三年,在外吃苦了?”怎么瞅着比十八那会儿还好看。
皇上开口就盯着北堂傲,看似温文,其实盯得目不转睛。
“回皇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猴子满山走,这是傲儿的命,傲儿甘之如饴。”
北堂傲低着头,努力抱紧玩东西的胖妞妞,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死死地挡在老sè_láng的视线之外。
“所幸妞妞她娘也是个体贴的人,傲儿这三年过得不说锦衣玉食,却也是丰衣足食,丝毫不觉得苦!”
“哦……挺好!”
皇上很想把北堂傲腿上的大胖妞撵下去,无奈这是人家闺女,没见北堂傲宝贝得都抓紧了幺?皇上心里暗暗叹气,暗自寻思改日再说,只得努力忽略掉大胖妞,眼在北堂傲那低垂的脸,领上露出一截温润如玉的雪色肌肤之间徘徊:
“孩儿娘呢?”越看越觉得手感滑腻。
“回皇上,这不是科考在即……傲儿的妻主这二日在贡院赶考呢!”北堂傲说着将腿往内收了收,禁不住将妞妞抱得再托起来点儿,恰好就挡住他肩上的肌肤。
“哦,赶考啊……怎不跟皇后说,请朕封个官,何苦跟着那些个庶民们一起挤那道窄门呢?”肌肤变成娃娃的大脑袋,不禁令人心生遗憾。
皇上微微直了直腰,笑道。
北堂傲抿唇:
“皇上日理万机,孩儿娘也年轻,让她考考也好,省得当官太容易,忘了当官的初衷,不知为国效力,若还跟着那些个人一般,只知争权夺势、追名逐利,倒不如不当官,领着傲儿和孩子们一起回家种田了!”如坐针垫!
“说的也是!”
皇上一阵干笑,想许给北堂傲一些好吧……此刻给,想来也是算在皇后的头上,未必记自己的情,于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改口道:
“既如此,考考也好,知道知道为官的不易……倘或他日,傲儿想让她做官了,你也不必寻你大哥转答了,只管与皇嫂说,三品以下,六品以上,只要有空缺,都是可来求的!”
“傲儿代傲儿的妻主叩谢皇上的隆恩!”
虽然很不想跪下去,但宫中的规矩又不能不跪,北堂傲无法,只能暗自庆幸自己今儿幸亏将衬衣穿得老高老高,不怕跪下去吃亏。
北堂傲是没吃什么亏,就是皇上放眼看去,只见北堂傲袍子里的里衣塞了一层又一层,密密叠叠的,愣是多一线的光都看不见,真是……惜肉如金,就一小片肩……还没皇后的好看——
起码还有两三条可供臆想的曲线。
“免礼、免礼!”
皇上很想下去搀扶,无奈皇后的脸色微微有些不太好看了——这老凤凰老虽老,但嫩凤凰没着落前,这后宫三千佳丽,还几个能及得上他的!
皇上纹丝未动,北堂傲一听“免礼”立刻起身得比谁都快,起身想也不想,立刻又把玩小人儿的妞妞一把抱进怀里,继续挡sè_láng视线。
接着,皇上又悻悻地闲话了两句,临走又说:
“你妻主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