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凌诚进第一次借钱不成,又去了第二次,却只看到租在老房子里的陌生租客,凌诚进才知道她们买房搬家了,他打听到她们的新住处,气势汹汹而来,小区的大门都没进来,就被保安轰走。不知廉耻的黄娟后来闹到郭雪芳单位去,总算达成了凌琳的心愿,让郭雪芳下岗了。
黄娟也来学校找过凌琳,都被凌琳躲开了,她和凌诚进最后恼羞成怒去找媒体,指责她不孝,结果凌琳事先早就跟相熟的记者们提过这一茬,媒体都当他们是跳梁小丑,没有一家理会他们。
凌诚进的小公司终究没有破产,幸运的挺过危机,继续经营,凌诚进也就不再舔着脸来找她们了。
“你知道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虽然这两年他们安生了,难保哪天忽然又想不过,跑来找我妈妈的麻烦。”
陶勋笑着保证,“你放心,我会留意的。”
“哎,总麻烦你这么多事,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如今富祥出租车公司不仅成为梁阳市出租业的霸头,还在全国几个大城市都开设了分公司,陶勋去年被评选为梁阳市十佳青年企业家。凌琳作为公司的股东之一,除了提供技术服务,没尽过管理职责,但每年的分红都有她一份,却没有任何人对此提出质疑。
两年前,在买下公寓后不久,凌琳私人购入那片原火葬场的荒地,共一百亩,而她把使用权免费赠与富祥出租车公司,大家都对她的做法表示不解,以为她人傻钱多。结果现在这块地的价值翻了一翻,有房地产开放商找到凌琳,想回购,都被她拒绝了。
因此凌琳和陶勋之间的纽带更加牢靠,她信任陶勋,陶勋也信任她,把自己的母亲交给陶勋,她很放心。
凌琳很惊讶胡蕴还会打电话给她,约她出去吃饭。要知道那天被关仰天一闹后,胡蕴再也没有给她发过一条短信。
凌琳答应赴约,她要跟胡蕴道歉,还要兑现上次请他吃饭的承诺。
胡蕴选了一家在凌琳家附近的粤菜馆,凌琳去的时候,他已经到了。
再见胡蕴,凌琳有些尴尬,尽管他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体贴绅士,可凌琳就是觉得尴尬。
“难道今晚你都要用后脑勺对着我吗?”胡蕴轻笑道。
凌琳连忙抬起头,“对不起,我不是......”
胡蕴没待她说完,摇头道,“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不接受你的道歉。说实话,我也不喜欢相亲。”
凌琳哑然。
“我只是挨不过邓秦的面子才去的,没想到会遇到一个不错的女孩。可惜没有缘分,希望我们能做个朋友。”
凌琳脸红了,羞的,也是愧的。
胡蕴的父母都是法官,一家人的性格都凉薄,胡蕴快三十岁的人,只交过两个女朋友,都是别人甩他,嫌他太冷淡。当看到凌琳那一刻,胡蕴真的有一丝心动的感觉,不过现在所谓心动都是浮云了。
胡蕴忽然问凌琳,“那个少年不是你弟弟吧。”
凌琳小声说,“嗯,不是。”
“他应该很依赖你,一直用敌对的眼光看我,就怕我抢走了你。”
胡蕴果然看出来了,
凌琳觉得现在无论怎么解释,都会越抹越黑。
胡蕴却感叹道,“好羡慕青春年少的孩子们可以无所顾忌、天真勇敢的表达心中所爱,到了我这个年纪,哪怕面对一个大美女,都心如止水了,倒是你,还能抓住青春的尾巴,放纵一次。”
凌琳感觉到胡蕴话中有话,抬头盯着他。
胡蕴也看着她的眼睛,真是一双明亮又清澈的眼睛啊,仿佛可以洗涤浸透世间的污秽,难怪她能牵动那个少年的喜怒哀乐,为什么自己年轻时,没有遇到这样的女孩呢?
“你知道那个孩子喜欢你吧。”
胡蕴所指的喜欢,当然是男女之情。
“知道,”凌琳的声音愈发小了。
“那你知道你也喜欢他吗?”
凌琳心中慌张,脸上的血色顷刻消失了,不可置信的说,
“不不,我只把他当成弟弟。”
胡蕴笑了笑,没有再刺激她。
如果不喜欢那个少年,她不会在他出现时表现的那么紧张;如果不喜欢,为何她的注意力全部投在他身上;如果不喜欢,她此时又在怕什么?她就是一只遇到感情,就逃避缩紧龟壳不敢面对的乌龟。
胡蕴是一个很执着的人,不至于因为一个毛头小鬼而退缩,如果不是发现凌琳隐藏的情绪,他根本不会放弃追求她。
毕竟从一开始,他就输了,再争取恐怕也是无用功。
凌琳咬紧牙关不承认。
胡蕴也不强迫她,但他正色道,“男人在青春期很容易受到诱惑,可能会对爱情有朦胧的误解,特别是对一直陪伴他的年长女性,而且他对你独占欲太强,并不是好事,独占欲和喜欢是两回事。
在我接触过的刑事案件中,有一例非法拘禁案,就是妻子比丈夫年长许多,妻子要求离婚,丈夫不同意,把妻子囚禁了一个多月。男人太年轻,阅历肤浅、思想简单、控制力差,容易冲动犯错,希望你能冷静对待自己的感情,别到时候伤到自己。”
胡蕴非常诚恳的给予凌琳忠告。
离开餐厅,天已经全黑了,凌琳没有要胡蕴送她,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脑海中还盘踞着胡蕴的话。
背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她看见自己的影子旁边多了一只影子。
凌琳加快步子,影子亦步亦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