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瑶楚楚被禁足在了夏家。
准确地来说,是凉至和夜廷深安然无恙地回到j市之后,夏漠寒立刻派人把瑶楚楚抓了回来关在了夏家,勒令禁止她踏出夏家半步。
为此,瑶玥又是哭又是闹,指着夏漠寒的鼻子破口大骂,尽说些难听的话,说夏漠寒就是被苏笑那践人迷了心窍,说夏凉至就会花言巧语来骗人,说现在夏景逸才是瑶楚楚的父亲,而他夏漠寒没资格禁足瑶楚楚,等等等等。
除了波及到苏笑母女时夏漠寒脸色有些难看,其余时候他都任由着瑶玥哭闹了。夏景逸在一边脸色也尴尬不已,拉住瑶玥,结果她反到头来骂他无能,才会被夏漠寒牵着鼻子走,弄得夏景逸脸红一阵白一阵。
夏漠寒脸色铁青,“闹够了!”便对身后的老管家说:“把二夫人带下去。”
女人的哭声终于远离之后,夏漠寒有些头疼地按着眉心,看到夏景逸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有几分抱歉地说道:“难为你了。”
夏景逸摇摇头,“大哥说的哪里话。”
“擅自做主把楚楚关了起来,还希望你能体谅。”
“大哥。”夏景逸叫了他,迟疑了一会儿后才开口:“楚楚身上流的毕竟是你的血,大哥想怎么管教自然有你的道理。况且这一回,确实是楚楚做得太过。”
闻言,夏漠寒的笑容有几分苦涩,再看夏景逸的眼神里也装满了愧疚。
是啊,即便瑶玥嫁给了夏景逸,瑶楚楚是他的亲生女儿,这是他不得不承认也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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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着瑶楚楚的房间是夏家老宅一个空置的小洋房,比起瑶楚楚自己的房间要小了些,但环境设施的基本都相差无异。禁足的目的就是切断她同外面的联系,所以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的电子设备。
小洋房外,好些个保镖候着,见到夏漠寒过来都毕恭毕敬地欠了身,并打开了房间的门。
房间里,瑶楚楚安静地靠在床上看着书。她同凉至都继承了夏漠寒的眉眼,从侧面看的时候,两人是有几分相似的。
没由来的,夏漠寒想到了凉至小时候。喜爱看书是凉至自小便有的好习惯,从她开始识字起,苏笑便开始培养她的这个习惯。最早时,是苏笑伏在她的床边,在她入睡前用母性特用的温柔声音给她讲着一个又一个美丽的童话故事,为她的童年编织了一个又一个美丽的梦,这也是为什么早些时候,凉至安静乖巧得像个不染凡尘的小天使。
“爸……”
见到夏漠寒,瑶楚楚赶忙把书合起来放在一边,从床上跳下来局促地站着。按说母亲嫁给了夏景逸,她该叫夏漠寒一声大伯的,但是这称呼硬是没改过来,她还是管夏漠寒叫“爸”,管夏景逸叫“二爸”。
严寒的天,虽然屋内开了暖气,但瑶楚楚赤脚站在地上的一幕仍旧叫夏漠寒有些于心不忍。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即便她的存在是个意外,但没有什么敌得过那血浓于水的亲缘。
“坐下吧,我说几句话就走。”夏漠寒说着,习惯性地在瑶楚楚坐在床沿上之后蹲下来给她抚掉脚掌的灰尘。
凉至小时候也常这样,赤脚在地上踩了之后就直接往床上钻,夏漠寒总是会耐心地用纸巾将她脚丫子上的灰尘擦拭干净。
凉至怕痒,每次他捉到她的小脚丫时她总会咯咯地笑着,然后收回去,夏漠寒总会逗她,故意挠她的小脚掌。
想来,这样平常的举动,夏漠寒却一次也没有对同是他女儿的瑶楚楚做过,也难怪此刻瑶楚楚会浑身僵硬,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了。
松了她的脚,夏漠寒掩过了眼底的几分不自然,掀起被子让瑶楚楚盖好。半天后,他才语重心长地说:“楚楚,女不教父之过,是我亏欠了你的,才让你的性子变得如此。是我的错,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做父亲的,是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些负面的情绪而毁尽了自己的一生。你现在还年轻,还有大好的时光可以去追求你想做的事情,不要浪费在仇恨上,不值得。”
方才因夏漠寒一个下意识的举动,瑶楚楚眼底本有了潮湿的雾气。但他刚刚那一番话,虽只字未提及夏凉至的名字,但横竖都是因为她。因为她,自己才不被生父所待见;因为她,自己才会被仇怨所控制;因为她,自己才会被禁足在这里;也因为她,父亲才会变得不像是她的父亲。
都说父爱如山,但瑶楚楚几时感受到过如山的父爱?夏漠寒于她,更多的时候像是可望不可即的上帝,连母亲都只能瞻仰他,何况她呢?
“我知道了。”借由眼底的晶莹,瑶楚楚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真实情绪,这是她从小就学会的一项技能。
她和凉至,同样都是管理情绪的高手。不一样的是,凉至是压制,而她是伪装。她用她招牌式的甜美微笑,把所有不良善的坏情绪全部隐藏了起来,让人觉得她是纯真无害的,其实那笑下面却藏着一根足以让人毙命的针。
关于这一点,夏漠寒又怎么会不知晓?这根针太毒,曾扎伤过他最爱的女儿,自此,他再也不敢掉以轻心。
轻拍了瑶楚楚瘦小的肩膀,夏漠寒抿了抿唇,转身便离开。
“爸!”
看到夏漠寒微微顿住的背影,瑶楚楚隐着泪意问:“如果当初夏凉至不是因为我而命悬一线,您会不会对外承认我姓夏?”
*
寒假前期十分太平。
春节将近,家家户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