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也不眨地看着她,“好,回去后我就让我母亲出面,与何叔梅姨商谈婚期。”
爵霖川黑眸一亮,这丫头的反应完全超出他的预料,他以为她会感动,她会悲伤,她会哭泣,却没料到她爽快地给予了他承诺。若不是此情此景不对,他一定会欣喜若狂,大叫出声,对所有人宣扬他的苦尽甘来,他的三年等待终于换来了她的再次倾心交付。
想到这里,暖冬深深吸了一口气,埋首在他怀里,“霖川,等外婆这事了结后,我们回去就定下婚期好不好?”
爵霖川形容得简单,她却能联想到那些一幅幅画面,一定是凄美的,他背着所有人逆天而行,只为了她回来。
暖冬紧紧握住爵霖川的手,眼泪止不住落下,为外婆,更为她自己悲惨的命运,所以这一世是爵霖川从老天爷手里强行夺回来的,所以她历经了劫难,用白连山的话说,可以一直享福到终老。
爵霖川不忍回答她这个问题,可是不告诉她,她会一直心存芥蒂,他把她耳边的碎发给拨到耳后,“没有,没有给你火葬,我必须要你回来,请人把你从殡仪馆那里偷了出来,景山墓园那里的坟墓里面确实葬着你,要不然白连山可没有办法帮我。”
暖冬抬头看向爵霖川,“你当时是不是也是这样为我送行的?”
糖到嘴里却甜不起来,只有苦涩。一墙之隔的外婆已经被火花,世事真是无常,前一天还在和她说话,这一刻老人家已经离他们而去。
俩人坐在小房间的角落里,有人过来发糖,爵霖川替暖冬接过来,他动手剥了一个丢到暖冬嘴里,“吃吧,这是流程。”
暖冬明白他的顾虑,听话地跟着他转身离开。
爵霖川担忧暖冬会联想到她自己的事,伸手捂住她的眼睛,把她带离这个地方,“我们去隔壁的小房间等待。”
又是一轮的磕头跪拜,又是一轮的声嘶力竭哭喊。
暖冬第一次见到这场景,说不出来的震撼与感慨,人死后被家人送进去,再出来时就变成一堆粉末,果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老实说,焚化炉所在的地方阴森森的,五月份的天气,室内却很凉,年纪大的工作人员早已见怪不怪,脸上的表情大多数是麻木的。
简洁明了的送葬仪式结束后,全体人员转移到焚化炉那里。
爵霖川此次就是陪在她旁边,他毕竟是陌生人,不过通体气势摆在那里,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好在大伙心思都不在此上面,最多就是多看他几眼,并没有多加八卦他的身份。
暖冬与爵霖川到达殡仪馆时,单家一行人也到了,老人家的最后仪式要等所有人到来才开始,暖冬与爵霖川先是等候在房间外,而后被魏长春叫进去,规规矩矩地站在魏宁海夫妇身后。
外面的路灯还开着,路上没有一个行人,车辆更是稀少,越往郊区走,马路上越空旷,只有车灯射在路面上带来一些暖色调的光晕。
三点半,他们离开酒店,向着远郊的殡仪馆而去。
凌晨三点,暖冬被爵霖川叫醒,暖冬打着哈欠,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换衣服,爵霖川先去洗漱,出来后看到暖冬穿戴整齐坐在床沿打瞌睡,就走过去吻了吻她,确定她被吻醒后,然后哄她去刷牙洗脸。
魏长生无奈摇头,躺平然后搂紧她,也闭上眼睛,放空脑袋不去想怀里的人,渐渐让自己进入睡眠状态。
暖阳被他吓得立即点头如捣蒜,老实巴交地闭眼,强迫自己尽快入眠。
魏长生轻松固定住她的手,“你再不睡觉,我就办了你。”
暖阳瞪大双眼,使劲推他,压低嗓音,“不要,今天晚上不可以。”
魏长生见这丫头越来越不困,反而变得很兴奋,他实在有些无语,干脆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吻住她的红唇。
暖阳不敢笑,可是联想到魏长生小时候对单沛耍小计谋的可爱样子就忍不住想笑,最后没办法,她只有把脑袋埋在他腋下,努力憋住笑意忍过去。
魏长生缓冲了片刻才开口,“小时候我跟着我母亲回来探亲,往往要住上三四天,那时候我最怕外公,你今天也看到了,外公他老人家不是看起来第一眼很面善的,那时候……”
暖阳愿意听他说儿时趣事,她抓住他的大手,让他环抱住自己,“嗯,你说,我听。”
魏长生伸手把她拥在怀里,温香软玉在怀却不能乱来,委实考验他的定力,“那我和你说一说我小时候在这里的趣事吧。”
暖阳毕竟是第一次来单家,还是在此种情形下,晚上夜不能寐也情有可原。
“没有。”暖阳微微摇头,往他怀里凑了凑,“或许是认床,有点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吧。”
魏长生侧身面对她,揉了揉她的脸,“怎么了?有心事?”
外间依稀传来模糊的说话声,室内光线不暗,暖阳一时半会儿睡不着,就伸手推了推魏长生,见他瞬间睁眼,就知道他也没有睡着。
单家那里今晚守夜的人换了一拨,魏长生不想暖阳继续熬夜,就陪她一起去休息,俩人睡在单宝的房间里。
俩人侧卧而眠,没多久就睡着了。
暖冬蹭了蹭他的胳膊,轻轻嗯了一声。
“那我关灯了。”
“嗯。”
“困了?”
爵霖川拿衣服去洗澡,暖冬躺在床上发呆,没多久就开始打哈欠,困得不行,迷迷糊糊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