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人始料未及的是。
长剑落定的一刹,天翊的身影竟是倏地消失。
他就好似虚幻的一般,在万千剑芒的覆盖下穿梭而过。
眨眼间,天翊人已穿过磅礴剑力。
他不紧不慢地走着,带着冷月向天而去。
见得这一幕,九剑愣住了,不远处的墨漓更是瞠目结舌不已。
两人呆傻般地看着天翊背影,久久言道不出一句话来。
好些时候,墨漓颤巍巍地道了句:“好强...”
九剑道:“一丝元力都没动用,他是如何穿过我剑力的?怎么给我的感觉,我与他好像根本不在一个界面?”
就在两人惊愣之际,天翊已踏空了到了苍穹深处。
不多时,一座悬空的山峰落入天翊的眼中。
天翊稍顿了顿,道:“月儿,接下来这段日子,你便在此好好修养吧!”
话语方歇,自那悬空的山峰上,有一光影飞落而下。
来人是一中年男子,袭一身金甲火龙袍,此时正觑眼打量着天翊。
天翊看了看男子,接着竟是笑了起来。
这笑,是意味深长的笑,是缱绻时光的笑。
见状,男子怔了怔,道:“阁下是?”
天翊道:“我们认识。”
“认识?”
男子愣住,追忆之下,并未想起在哪里见过天翊。
天翊道:“我来此,是有一事相托。”
男子微微沉眉,道:“何事?”
天翊道:“帮我照顾她。”
说着,天翊侧眼看了看身旁昏沉不醒的冷月。
男子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将话说清楚。”
天翊笑了笑,道:“吾,火啸天。弥留之际,选择进入火狱八层,妄图以此冲破玄关。无奈事败,只能于此坐化而终,想我火帝,也曾狂傲风澜,却终究逃不过宿命。”
听得天翊这般言语,男子的脸色倏地大变。
他愣愣地看着天翊,道:“你到底是谁?”
天翊道:“我是谁重要吗?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火啸天,是狂客的火啸天。”
男子缄默不语,神情颇多杂色。
天翊所言非假,他之身份,是狂客的火帝,火啸天。
当年,天翊初入登云之际,曾在火狱第八层中见到一副骸骨。
适才天翊所说,便是那骸骨主人所留,当然,也是火啸天所留。
见火啸天沉默不言,天翊微微一笑。
下一刻,冷月在一道柔和元力的把控下直直朝着火啸天飞去。
“待她醒来,你的夙愿,或许可成。”
言落,天翊的人影减趋虚幻,直至最后,彻底消失无踪。
火啸天愣在半空,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想不明白的是,天翊为何知晓他的身份,且还能说出适才那一番话语。
火啸天曾一度以为,整个风澜,除却他自己外,再无人知晓他之身份。
可这一切,却在今日,被打破。
那留在火狱第八层中的骸骨,并不是火啸天自身的,而是另外一名狂客的。
想着想着,火啸天缓缓闭上了眼,道:“是我负了狂客...”
说着,两行清泪说着火啸天的脸颊飘落。
火啸天不愿去回忆当年,因为那是一段让他痛心的回忆。
他为了能够活命,杀死了自己的兄弟。
无颜面对狂客的他,选择了离开,再不以狂客的身份行迹天下。
可以说,这些年来,火啸天一直都带着负罪活着。
平复了好些时候,火啸天方才从痛苦中回转过来。
他看了看身旁的冷月,接着轻声一叹。
值此之际,墨漓与九剑赶了回来。
墨漓看了看冷月,诧道:“大人,她是...”
火啸天道:“我也不知她是谁。”
九剑道:“大人,那男子呢?”
火啸天道:“走了。”
九剑道:“他很强,九剑不是其对手。”
火啸天淡淡一笑,接着带着冷月折返而去。
见状,墨漓与九剑皆皱了皱眉。
墨漓道:“九剑,你可觉得,今日大人有些失常?”
九剑道:“是有点怪怪的感觉。”
墨漓道:“我极少见大人心事重重的样子。”
九剑道:“或许,大人是因为什么人或事,这才触及到了内心深处的记忆吧!”
墨漓道:“九剑,你我跟随大人已有些年头,你可知道大人的身份来历?”
九剑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说着,她微微顿了顿,再道:“我只知道,当年若非大人相救,我九剑早已丧命!”
言罢,九剑迎空而去。
墨漓愣了愣,无奈笑了笑后,也作撤离。
......
与此同时,中土皇城的城楼之巅,有两道身影停伫其上。
下面的城墙上,皇甫轩等人严正以待,但却无一人察觉到两人。
这两人,一者身躯凛凛,一者俊雅儒秀,正是阿彪与无名。
此时,两人都朝着远空望着。
沉寂半响,阿彪提坛饮了一口,叹道:“吟一段烟花烂漫,听一曲月色未央,邂逅几许寒风透窗,烛影摇红,风舞幔帐。凝眸处,那渐行渐远的倩影将去何方?又将缱绻何方的少年?”
闻言,无名淡淡一笑,道:“衍王,你何时学会说这些秋月春花之词的?”
阿彪道:“怎么?我不可以说吗?”
无名道:“不是不可以,只是这话从你口里说出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