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车,古杨斟酌了会儿,才给她打电话。
那边的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最终接的是苏曜,“她还在换衣服,你稍等。”
古杨张了张嘴,最终是:“好的。”
然后就在苏曜的别墅外安静的等着。
古杨下了车,打量着这座静谧的别墅,意大利特色的建筑风格,又融合现代元素,周遭环境的映衬下,显得奢华又内敛,挺像苏曜的风格。
听到细微开门的声音,古杨赶忙看了过去,见到了一截tiffany蓝的裙摆才快步迎了过去。
傅夜七穿了一双牛奶白的尖头高跟鞋,鞋外侧面绘了简笔鸢尾花,简致高雅,手包倒也正好挑了简绘鸢尾的式样,色彩呼应。
但耳朵上是空的,脖子里也没有东西,所以她微微蹙眉。
古杨从后视镜能看到她,因为tiffany蓝的颜色特别,衬得她皮肤白皙瓷质,略施粉黛,美不胜收,唯独柳眉微蹙。
“您身体不舒服?”古杨还是问了一句,也好提醒自家主子。
但她清雅一笑,“没事。”
车子走了好一会儿,她看了看窗外,忽然道:“古杨,时间来得及的话,能停会儿吗?”
古杨有些为难,“咱们来回一个多小时,到那儿恐怕来不及了。”
傅夜七皱了皱眉,沐寒声也没跟她说清楚到底是干什么去的。
抬手理了理长发,散下来挡住过分光洁的耳垂和脖子。
“是餐宴,还是座谈会?”她问了一句。
古杨一笑,“都有,恐怕今天会到很晚。”
她挑了挑眉,暗自深长的呼吸两次,不再问了。
到地方时,她一眼就看到了等在车边的沐寒声。
沐寒声同样看到了她,从她伸出雅致的皮鞋,到tiffany蓝的衣裙,衬着越发精致的肌肤,让人眼前一亮。
那种感觉很怪,每一次她离开他,似乎都会变得很美。
沐寒声似乎是打算绅士的接她一段,可惜有人赶在她之前到了沐寒声跟前,满是笑意的握手寒暄。
他把目光收了回去,薄唇礼节性的勾着笑意,唇片微动,与人简单的交谈。
她走得不快,颇有等前边的人往里走的意思,但目光在沐寒声身上停了好久。
他今天穿了自己最爱的靛蓝色西装,熨烫一丝不苟,考究到每一个细节,巧的是他今天的袖口似乎点缀了淡淡的暗粉,和她鸢尾色彩相近,也算提亮了他整个人的色彩。
也许是这样的穿着使得他看起来矜贵沉敛,打理后背式的发型,让深邃的五官越是清晰,到见不了多少疲惫。
走近了,她才能听见沐寒声略沙哑的嗓音。
目光只是飘过来,竟然在介绍她。
“荣京御编翻译官,傅小姐。”
她刚靠近,便愣了一下,对上意大利官员恭敬笑意的脸,才来得及扯出一丝微笑,流利意大利语:“您好!傅夜七。”
对方与她握手之际,含蓄的一句:‘wow!’惊叹的看着她淡笑的脸。
那人说,曾经无数次听过她的名,但这是第一次见,真是令人惊艳得宁愿在这儿站一整天。
她笑得深了些,意大利人幽默起来也很温暖。
一行人拾步往里走,从她到了开始,沐寒声就转为中文描述了,无视她的视线,甚至时常吐出拗口而精缩的政治用词。
她离开翻译的岗位快一年了,手心微微出汗,好在一切应付自如。
原来意大利邀请了荣京方面的友访,但荣京那边没有安排出时间,沐寒声为表友好和歉意,专门过来一趟。
他们先用了午餐,然后有一个座谈会,晚上还要共进晚餐。
她几乎是全程注意力高度集中,一双眼几乎没有离开过沐寒声那种薄削而性感的嘴唇。
不知哪个轻松瞬间,她忽然想,一天看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产生审美疲劳,是她迟钝,还是他长得够好?
不自禁的笑了一下,一抬眼却对上沐寒声幽潭一般的眸子。
她愣了一下,微蹙眉,他刚才说什么了?
沐寒声并没有说过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看着她紧张的捏着钢笔,一双褐眸略微求救,眼底无措得像个小孩,却坐得笔直而优雅,掩饰得极好。
他最终是嘴角微微动了动,说了下一句,让她顺势过去翻译。
也正因为这样的高度紧张,到中场休息时,她去了洗手间,脸色不太好,想起了当初他让她翻译法语,借机欺负事。
从卫生间出来,看到了走廊吸烟区那头的男人。
估计是怕烟味沾了外套,靛蓝色的西服被他褪下来搭在臂弯里,手抄进裤兜,低着头吸得漫不经心。
她想转弯往外走,却正好他抬头看过来。
脚步顿了顿,她还是走了过去,因为访欧有些事还得问,不知道他这次突然来意大利什么时候走。
一步步走进,能感觉到沐寒声的视线从上到下,最后定在了她的脚踝处。
她的裙摆很长,并看不清她脚踝处的擦伤好没好,沐寒声夹着烟,缭雾熏过眼,微微眯起。
她已经到了跟前。
“没关系。”见他侧身要把烟头灭掉,她率先温和的一句,“现在没那么严重了。”
可沐寒声还是摁灭了烟蒂。
彼此安静了片刻,沐寒声看似漫不经心,按灭烟蒂的动作持续不短的时间。
她就那么静静的看了会儿他微垂的五官,冷峻、幽邃,又能看到几分疲惫了,心脏轻轻缩了一下,终究转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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