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那么吵有什么意思,好不容易出来就别回去了。”单梓唯歪着头,就像个侥幸逃课成功的孩子,“你陪我在这附近走走,也好消消酒气。”

闻书遥看着男生,真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刚才还跟那群初次见面的酒友无话不谈,一转身又觉得吵闹。

“榴莲酥等会要是看不到你和我,会扫兴的。”

“她的朋友那么多,哪有时间理会我们。”

闻书遥从他的眼里看出那抹惯有的冷漠,这让她为榴莲酥感到莫名的心疼。榴莲酥的朋友是很多,可真正被她当作朋友的却没几个。闻书遥看得出来单梓唯在榴莲酥心里和别人不一样,不过这一点单梓唯未必能明白,就算明白也不会觉得如何,因为他不会在乎——他从来就没在乎过谁。

“不好意思,我和你好像不是很熟。”

“闻书遥你闹够了没有,刚才你让我喝下大半瓶洋酒我都喝了,还想让我怎么样?”他的语气有点不耐烦。

“我又不是没见过你一口气喝完整瓶。”

单梓唯听到她这样说,反而笑了,“以前的事,你还记得?”

“把酒当白开水喝的疯子,谁见了都不会忘记。”

单梓唯目不转睛地端详着闻书遥,似乎是要看进她的心里,“闻书遥,你好像不应该这样和我说话吧,你是不是还欠我一句什么?”

闻书遥记得这句话五年前单梓唯就对她说过。

少年站在走廊的一端,午后的阳光从窗玻璃投入走廊,反射在刚打过蜡的大理石地面上。闻书遥站在另一端,错觉自己仿佛要跃进这波光粼粼之中。可是她并没有走过去,因为她明白横亘在他们两人之间的是一道天险,踏出一步,则万劫不复。只是少年并不知道当神色泰然的闻书遥转过身离开的那一刻,她干涩的眼睛早已被忍耐许久的泪水所充盈。

闻书遥直视男生,有那么一秒,她想让自己变得柔软些。但冲口而出的语气却是一种郑重到恭敬的态度,“如果你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听那句话,我可以和你说——对不起,五年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她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抬起头,“这样可以了吧,我们就此两清了?”

一瞬间,闻书遥看到单梓唯玻璃般的瞳仁里闪过一簇怒火,但也可能是头顶霓虹灯的反射。认识单梓唯这么久,他就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流露出真实的悲喜哀怒,闻书遥不觉得自己会是个例外。

他和她之间,不过如此。

“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可还没等她说完,身体被一股藤蔓般的力气拉扯过去,她的头发被一只冰冷的手所擒|获。鼻翼间充斥着浓郁的酒香和木质纯粹的香水味,这香气仿佛穿越了时光,从五年前d中学的那间教室而来,带着旧时光的气息,将她整个人牢牢包围。她的唇|齿被带有攻击性的温暖所侵|略,仿佛攻城略地的排山之势,由不得她拒绝,由不得她反抗。

透过单梓唯的肩膀,闻书遥看见酒吧后门站着一个呆若木鸡的人。翟墨的眼睛瞪得有如铜铃,更是在与闻书遥四目相接后变得无所适从,他慌不择路地一转身,结果迎面和门扉来了个激烈拥抱,撞得他晕头转向,却又不敢出声。

也难怪他会那么惊讶,就刚才闻书遥和单梓唯在酒桌上的表现,谁会想到他们原来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呢?

他们真是会演戏,就像现在这样,单梓唯演的又是哪一出?

单梓唯停下动作,他从闻书遥的眼中看到一种毫无温度的淡然和冷漠,就像在讥笑他一般——这比挣脱开他的束缚再扇过来一个耳光还要让人难堪。单梓唯一声不响地放开闻书遥,他的眼神变得有几分复杂。

翟墨觉得自己应该无声无息地退场,却被闻书遥叫住,“你还好吧?”他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台阶,“哈哈……多去几次卫生间就好多了。”

闻书遥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专心致志地关心着翟墨,“如果觉得不舒服还是先走吧,我和榴莲酥说一声就行。”

“那你怎么回去?”

“我等天快亮的时候,打车回学校。”

“那可不安全。还是我……额,”翟墨用余光瞥着单梓唯,“还是让梓唯送你回去吧。”

“也好,反正我也要回寝室。”单梓唯已然恢复常态,嘴角挂着习惯性的轻松笑容,好像闻书遥只是个不太熟悉的同校同学。

“不用了,我不想打扰你。”闻书遥同样彬彬有礼。

翟墨僵硬地站在一旁,他仿佛看到两人不约而同地为自己施展了结界,但依旧有一股微妙的气流在彼此间来回反弹。杀尘滚滚,翟墨可不希望有人莫名遭殃,他说:“还是不行,闻书遥你可能不知道,咱们学校最近不太平。”

“什么意思?”

“你应该也上过学校bbs论坛的午夜诡话吧?从这学期开学起,那上面就流传着一个怪谈。如果有人收到一封名为‘放学后的伙伴’的信函,就必须按照信上的内容赴约,否则就要遇到不幸的事情。”

明明是和刚才一样的夜风,闻书遥却觉得全身毛孔倒竖,背脊一阵寒凉。她故作镇定,“午夜诡话里面的传闻还能当真?”

“可问题就在于真的出事了。”翟墨说到这里,自己也有点心有余悸,“上个月大二传媒系的一个女生失踪了,虽然她的父母已经报警,可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人。她们寝室的同学在她书桌里翻到


状态提示:8.第八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