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一瞥,瞬间翻个身直接蹦上去摸刀的莫苟的胸膛,直踩得莫苟两眼翻白。
“你……你这个贱民……从本御前四品带刀侍卫……身上……滚……下去……!”莫苟一张脸紫涨发青,唇角溢血,他艰难又凶狠地从嘴里吐出骂人的话来,试图深处颤抖的大刀砍向霍三娘。
“哎,狗砍人,真稀奇?”霍三娘笑得极为可爱,只是她的动作却异常凶狠。
她足尖一点,直接不客气地一脚抬起,脚尖直接粘上莫苟的手腕一转、一踩。
“咔擦!”
一声骨头粉碎的脆响,莫苟瞬间发出一阵气惨叫声:“啊——我的手!”
霍三娘却忽然身子一旋,娇笑着猛然跃起,狠狠地朝着莫苟下身蹦去:“瞧老娘的鸡飞蛋打势!”
在场所有的男人似乎都听见了一声清脆又带着点闷的似乎什么东西破碎的——“啪!”~
他们下意识地浑身一颤,捂住下身,齐齐看向莫苟,就见那他浑身紧绷,颤了几颤,然后连吱都没吱一声两眼一翻,不知死活。
这对手段凶残的西域姐妹花,让一干围观民众都忍不住瞬间退开数步。
楚瑜瞥了眼那死狗一般躺了一地的南家侍卫,摇摇头:“扫兴,咱们回罢,吃个东西都遇见狗咬人。”
今儿她心情就相当不好,有些人真是给脸不要脸,她自不必客气用做出气筒。
反正——
事儿不是她要惹的,是人家要来惹她,天塌下来,有金姑姑他们那些高个儿顶着。
楚瑜一点不担心地提着手里的吃食一晃三摇地准备折回头。
却不想才走了两步,她就忽然见着人群之后一个斯斯文文,青衣长袍的中年男子正从轿子下来,他身后站着另一批同样穿着南家武卫衣衫的侍卫。
那中年男子下了轿子,正好拦住了楚瑜的去路,对着她抱拳一笑:“楚大小姐,请留步。”
霍家姐妹立刻一前以后地挡在楚瑜和封逸前后,霍二娘睨着那中年男子,冷笑:“怎么,还想打架,奉陪到底!”
那中年男子却笑了笑,锐利的目光看向楚瑜:“楚大小姐,鄙人耶律奈,乃是南风织造的大管事,我家县主只是来请您去湖上画舫品茶听曲,并无恶意。”
楚瑜停住脚步,这时她已经有些不耐了,只笑了笑:“哦,原来您家县主娘娘的无恶意是着侍卫来拿人绑人,那么您家县主娘娘的善意,岂非是要草民奉上人头?那可真是让人承受不起。”
耶律奈却只是歉意地一笑:“这是在下的不是,没有和底下人说清楚,他们可能有所误会,相信您也不会介意这点小事儿。”
“嗯,我这种小心眼的草民自然是不会介意县主娘娘的这点失误的。”
楚瑜黑白分明的大眼弯成两弯月亮,笑容却隐着凉薄:“所以相信县主娘娘和您这般宰相肚子里能撑船的大人物也一定不会介意那几个侍卫被我身边的人误以为强盗暴揍一顿罢,毕竟都是误会,不是么?”
想要在她身上讨便宜?
既然都不计较,那就连御前四品带刀侍卫‘鸡飞蛋打’都不计较罢。
耶律奈目光落在莫苟等人身上,见了他们的惨状,纵然老奸巨猾之人也忍不住脸色变了变:“这……。”
楚瑜动手重伤了他们的人,原本是一个极好的把柄,但此刻却让他进退维谷,竟一时间接不得话。
耶律奈耷拉眼皮里闪过一丝阴沉,最后却还是微笑着道:“当然,您若是愿意赏脸,相信县主娘娘也不会介意的。”
只是这不介意,听起来莫名地有一种森冷的味道。
“小姐,鸟这不怀好意的鸟人作甚,咱们回去,他们有本事就试试拦不拦得住咱们。”霍三娘一边对着手镜整理自己脸上的妆容,一边懒洋洋地开口。
楚瑜却大眼冷光微转,忽然唇角一弯笑道:“好,既然县主娘娘三番两次地来邀请我这一介草民,我也不好再矫情不是。”
“小姐?”封逸有些不赞同地微微蹙眉,试图阻止楚瑜。
但是楚瑜却已向着耶律奈走了过去。
霍二娘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逸哥儿,江湖虽人心险恶,但是咱们小姐不是轻狂的蠢货,你跟在她身边久了就明白。”
封逸沉默了一下,目光掠过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见早有熟悉的身影钻出了人群,他随后也淡淡地道:“我明白。”
他们一行四人便一路跟着耶律奈往环剑湖边的画舫码头自去不提。
……
楚瑜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这个缙云县主三番两次地要单独见她,虽然态度趾高气扬,暗藏敌意,但是必有她非要单独见自己的理由。
她去和不去,以后迟早都要与这个县主娘娘打交道。
何必不先摸摸那县主的底细?
总归这大庭广众之下一番闹,曜司的眼线一定早就注意跟上来了,她也没有什么好畏惧的。
不多时,楚瑜等人就坐着一艘渡船慢慢地向湖心驶去。
她留意到湖面中心此时的其他画舫不知什么原因都远远地散开了来,留下夜景最好的位置给一艘极为精致和奢华的画舫,船上挂满了鲛纱宫灯——
这种宫灯,她曾经在两年前的元宵灯会上见过,鲛珠纱所制,百金一盏,里头供着的不是蜡烛而是夜明珠,华丽幽美,异香袅袅,两盏宫灯压轴灯会,最后都被城里的有名富户宝贝一般地竞价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