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顺老实起来很乖:“八月底,矿上要求每天再加二百两、变成一千两,明确说不用管那些贱狗死活,还派了护卫来盯着。大家没办法就拿命换,硬是凑够一千一百两。十八舅不乐意,大家既然能采一千一,以前为何不多给他采三百?于是他要求再加三百两。开始几天每天都有矿奴累死、或被打死。”
一脸横肉的汉子,说的一脸泪,唰的脱了上衣,上面几道新的刀伤,还有其他旧的伤痕累累。
王大忠替他解释:“二工头都有任务,完成不了同样要受罚。”
张小顺一咬牙依旧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所以我们也是一条狗。老子不怕死,但让老子逼那些矿奴去死,老子做不到!我们二工头之间有些接触,知道别的矿情况差不多,有的还有点良心,有的良心都被狗吃了。矿奴有些世代是矿奴,真当自己猪狗不如,也有一些知道自己是人、还想做人的。反正左右都是死,我们决定轰轰烈烈的去死,总好过窝囊死!”
一股惨烈的气息,饱含着血和生命在挣扎中化成灰。
泰宁殿内都是大男人,基本是朝廷或战场练的铁石心肠,也很有感触。
现在早已不是奴隶社会,大虞发展的很不错,却有一群这样的人,活在尘埃之下。
宋贞诠很是铁面无情:“同州的银矿都参与暴动了,这是你们找到的证据?”
王大忠回答:“逸公子急着回京、为民请命,所以这只是一小部分。这些是三大矿的,这两箱是同僖宫的,这些是韩沟矿等小银矿的。”
逸公子坐马扎上接话:“是啊,矿工冷静下来,都很担心。本公子觉得情有可原,刀架脖子上还认命的是傻逼;不论最后怎么处理,都该保全他们性命。所以将州城百姓安抚好,就立刻回京。临走前,矿工又给本公子送来一些礼物。”
她左手拿着一物,右手拿着一物,给大家看。
同僖公突然吐着血一头昏死过去。韩驰等也趴在地上狗儿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