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白!吕白!吕白!”

赶稿太过疲惫加上白天的事让吕白一夜难眠,好不容易才刚刚睡去,便在恍惚间听见了哭泣般的声音,像鬼魅似的拨动着他的心跳。

他猛地睁开眼,因为视力不好,黑暗中只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袁青?”

“吕白,我妈出事了。”

“怎么了?”吕白半坐起身,打开台灯。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妈的手机已经打不通了,我继父好像在……打她。”袁青近乎哭泣似的说道,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她的形容,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她声音里的凄惶。

吕白一跃从床上跳起,拿起枕边的衣服:

“你先去洗漱换衣,等我报警后,就开车去安清,反正现在也买不到火车票了。”

吕白冷静的声音让袁青的心安定下来,她本能的照着他的吩咐一一去做。当她穿上薄呢子大衣,像木头人一样等着吕白从卧室出来,两人对视一眼,男人始终坚定而温暖的目光像太阳一样笼罩在她惶惶不安的心上。

“反正是开车,不用坐火车地铁什么的,带上凯撒和阿白吧。”

“好。”

袁青感到裤脚有一阵悉索声,低下头看见阿白正摇着尾巴,扒拉着自己的裤脚,她在失魂落魄间,竟然把这小家伙给忘了。她弯下腰,一把将它抱了个满怀,短短的带有温度的小绒毛戳得她的脸颊痒痒的,却又带着难以言喻的安心感。

凯撒在笼子里不满的叫了一声,在男主人的冷瞪下乖乖的把脑袋缩到羽毛下面。

“我已经报过警了,安清警方应该会很快赶到许家,睡觉前我已经把煤气总阀关了,待会别忘了把外面的电闸也给关了,还有皮夹、一些重要证件和□□都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吕白一手拎着笼子,一手拎着塑料袋,塑料袋放着一瓶水和袋装食物,玄关昏黄的灯光下,男人的头发微翘,脸色也不算好,眼底还有血丝,显然赶稿到大半夜,根本就没怎么睡好,袁青的心里不由得又愧疚又痛苦,幸好她还有他,他还在她的身边。

春天的深夜静悄悄的,在花香盈动的空气里万物在悄悄生长。

两人就这么心思暗涌中出了门,开车赶往安清。

一路上,袁青不断的给袁母打电话,然后手机不断的无人接听,后来直接关机了。

当她心急如焚的再次拨打时,吕白按住了她的手:

“我和你的手机都快没电了,临出门时又忘了带充电器,还是再等等,万一有什么重要的电话会打过来呢?”

话音刚落,吕白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按下扩音键:

“请问是吕白同志吗?”

“是的,我是。”

“您好,我是安清市公安局分局的安然警官,凌晨两点十分接到您的报案,说您女朋友的母亲王雨倩女士正在遭受其丈夫许虎的家暴,因而打电话向您求救,是这样吗?”

“是的,是我报的案。”

“是这样的,当我们赶到现场时,王雨倩女士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而其丈夫许虎不见踪影,只有他们的儿子许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什么?我妈昏迷不醒?她怎么了?受伤了,还是……?”

“根据现场勘查,王雨倩女士因为头部受到啤酒瓶的撞击造成头部受伤,短暂失去意识导致昏迷,我们已经让救护车将王雨倩女士送进安清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室,目前正在进行诊疗中,王雨倩女士的儿子因为情绪不稳定,已经被孩子的奶奶接走了,目前病人无一人照顾,急需家属出现,请你们尽快赶过来!”

“好的。”吕白看了一眼高速公路上的收费匝道口,“我们目前在卢南高速公路,正要转向卢清高速公路,大约会在1个小时内尽快赶过来!”

天色微微有点亮了,袁青抱着阿白,睁大了眼看着飞快被甩在身后的道路,她的在母亲在电话里微弱的求救的那一刻,以及在臆想中母亲倒在血泊里,血一点点渗透到了她的心里……

都是她的自私,把母亲平静的生活给葬送了。

她以为只要自己逼一逼,母亲就能回到自己身边,而她就能像从前一样独占母亲全部的爱。

她好自私,好自私,真的……好后悔!

“旺呜……”

阿白不安的叫着,它的脊背上湿湿的,热热的,好像是主人流下了滚烫的泪。

当吕白驱车赶到安清市第一人民医院时,已是凌晨五点,天色已亮,医院也开始热闹起来。

两人在医院门口下了车,如同打仗一般冲进了急救中心的咨询台,很快在急诊室找到了袁母的床位。询问过护士才得知,因为没有家属陪同,袁母目前尚未做任何医学上的检查,只是处在留院观察状态而已。

袁青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愤怒过,她握紧了拳头,圆睁着眼睛,看着在病床上从昏迷中醒来,惨白孱弱的母亲,与袁母那凄楚的目光撞在一处。

霎时间,火星四溅。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袁青像只小兽,低低的说道,眼里冒着狰狞的光。

“青……”袁母微微颤颤的抬起手,想去碰触女儿的脸。

然而,袁青扭过脸去,大步走出了急诊室,与交完脑部ct费用回来的吕白迎面撞了个正着。

吕白认识袁青这么多时间以来,从未看过这甜甜软软的女孩有过如此狰狞的眼神,仿佛要把一切燃烧殆尽的样子。

“吕白,我妈就暂


状态提示:42.042--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