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裹风,风裹雪
越往前走,气候越恶劣,轻盈的雪花不断地飘坠着,放眼望去,山川河流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银色的世界,白的有些让人睁不开眼眸。
已经在雪地里行进了进五个小时了,由于常年喝些对身体不好的汤药,云定初身体底子本就不好,张渊魂穿后,尽量在用汤药补精气神了,但是,她借用这副身体也不过才短短两个多月,一股冷风吹来,她感觉鼻头酸涩的厉害,鼻炎又犯了。
她就早有预料,知道一入北襄边境自己这鼻炎就会犯,鼻涕在鼻洞里打滚,擦了一拔,下一拔又滴下来了。
整个鼻头红通通的,轻轻一碰就会疼,难受死了。
望着前方那辆不断前进的轿子,已经这么久了,也不让她进轿子里去,根本是存心折磨她,她不就是多了一句嘴,问了他一句相国府行窃之事是不是做的么?
夫妻之间不是要坦裎相待吗?
那在风雪中摇晃的轿顶,雪光中,无声透着绝情。
死瘫子,不知道在心里骂了多少遍。
咒骂死瘫子断子绝孙。
也是,云定初嘴角扯出一朵讽笑,是呵!她与他没有共同的趣好与语言,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之所以绑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苏氏的一旨赐婚,苏氏想利用她,想尽一切办法同贿赂她,只不过是想利用她对付北襄而已,说得简单点,她只不过是苏氏手中的一枚棋子,芸娘还在她的手中,她不可能什么也不顾,全心全意地为瘫子着想,也许,正是瘫子看到这样的事实,所以,才会对她事事有堤防。
她虽比原主脑袋瓜好使,可是,整个天元皇朝的局面,她不是十分的了若指掌,而且,原主还有一部记忆是深藏在脑海中的,还没挖掘出来,这对于她分析国情,进行下一步谋算是不利的。
“小姐,再坚持一下,张公公说,还有半个时辰就有一个客栈,咱们可以在那儿息下。”
清莲见小姐鼻头红肿,步伐蹒跚,心里难受死了。
她侍候了小姐这么多年,尽管小姐在相国府受尽了屈辱,可是,也从未这样直接被身体折过。
她估计小姐的脚趾头肯定磨破了皮,小丫头心疼死了。
可是,她是一名小小的丫头,又能说什么呢?
俗话说,出嫁出夫,夫死从子,北襄王不仅是堂堂北襄国的执政者,更是小姐的夫君,夫君就是小姐的天,而小姐是她的天。
除了在心里咒骂着北襄王以外,她似乎只有无奈诅骂着鬼天气。
抬头看看了头,天空灰蒙蒙的,除了能看到洁白的雪花飘盈之外,根本就难看到天空真正的面目。
其实,北襄气候恶劣,她们也不是没经历过,只是,她就是心里有怨气,那么宽大的轿子,居然只坐了北襄王一个人,真是浪费。
见丫头嘴儿撅得老高,云定初吐唇语安慰,“清莲,不碍事,你还撑得住。”
笑话,不就是这下雪的破天气么?
以前,她在军队的时候,也曾受过许多的严酷的训练,站军姿,三四个小时是常事,还有擒拿格斗,大雪天,可以与一群男兵打斗练手,有一次出任务,她可是自己带着三个兵,翻越了千山万水,终于在海拔几千米的山峰逃犯捉住,并送回电监狱。
如果是她张渊的身体,五个小时的路真的可以是健步如飞,可是,这是云定初的身体,这破身体,走几步就可以气喘如牛,肺功能可见非常不好,除了药物的侵害以外,其次,就是缺少锻炼。
原主不懂医道,又不喜欢运动。
哀叹无用,她只能尽量地用着坚强的毅力以龟速的速度前进。
“小姐,快点儿,轿子快没影儿了。”
顾清莲见前方那行人与她们的距离越拖越远,心里有些着急。
“没事,反正,前方是客栈,他们肯定会等咱们的。”
“小姐,你到底与王爷说什么了吗?”
平时,王爷不是十分宠爱小姐的么?
就在昨天以前,还让所有的宫女嬷嬷们全都跪在厢房里,等待小姐醒来。
不过是转眼间,似乎他对小姐的态度就变了。
她与张卫一直徒步跟随在轿子外面,也没听到她们有吵架的声音。
为何突然间就传出王爷的暴喝声?
还一下子就将小姐赶出了轿子,本以为王爷只是做做样子,等他心情好了就会将小姐唤进去,可是,都这么久了,也不见王爷的怒气消。
所以,顾清莲忍不住寻思,到底小姐说了什么话让王爷气成那样。
对于丫头的问话,云定初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意思是,主子的事丫头不能管。
“小姐,清莲不是管你,也不敢管,只是,觉得有一些好奇。”
一路唠叨着,不一会儿,翻过一个山头,果然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有一间客栈,而北襄王会的那顶轿子就停在了那间客栈的门前。
宫女嬷嬷们,都垂着头,规规矩矩地站成两排,似乎在无声地等待着她们的到来。
这一点让清莲丫头感到欣慰,至少,她家小姐还不算是一个失宠的妃子。
如若失了宠,这些宫女嬷嬷们肯定不会这样子老实规矩。
而她们的侍候要取决于北襄王的态度。
由于常年呆在深宫之中,所有的宫女婆子个个都是人精。
顾清莲抚着小姐穿越过两排下人,走进了客栈。
一名太监已弯着腰站在里侧,“主子,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