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挂钟在墙上“滴答——”“滴答——”地走着。
那每一秒的走动,都像是镜头被拉长了一般。
如此的难熬。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霍启朗再次开了口,他锐利的鹰眸停留在了聂然的身上,沉声问道:“证据呢?你说她是你的人,那证据呢?”
霍珩心里一松,知道霍启朗这话就代表着还有希望。
他随后就将手机递了出去,“这手机里有她在刘震那里为我盗取的账目,你可以看一下。”
陈叔急忙将手机拿了过去,连接了书房的电脑查看了起来,果然在一个名为刘震的文件夹里找到了一系列的账目。
霍启朗在里面仔细浏览了一番,的确是刘震的账目,而且好多都是重要机密的文件,就是警察局内部当时都没有这些资料。
霍启朗凝眉,盯看着聂然,“你为了给阿珩保密,宁死都不肯说。”
聂然站在那里,神情这才略有了些松动,“这就是为什么霍总选择和我合作了那么多年的原因,还请霍董事长能够谅解。”
这一句话分明是默认了霍珩的说法。
霍启朗又一次地看了看电脑屏幕内的账目明细条目,最后下了决断,“这些事情我会全部查清楚,但再次之前请叶小姐好好的留在公司,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举动。”
陈叔听到了他的话,这下真是愣住了。
他不明白,明明已经把那丫头逼入死局了,怎么又会让她活过来呢!
按照往常但凡只要沾上一丁点警方问题的人,最后霍启朗都会抱着宁错杀不放过的心态,怎么这次却放过了呢!
而站在不远处的霍珩当下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以他对霍启朗这些年的了解,这件事应该就此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于是,在和霍启朗说了几句后,他就以去医院包扎的借口带着聂然离开了霍宅。
一出了霍宅,霍珩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没有以往那么对聂然的轻言细语,和温柔对待,反而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一把被他塞进了车内,然后他坐在驾驶室,快速地离开了霍家大宅。
一路上聂然看到霍珩的神色冷峻,五官如同雕刻般,没有往日那丝毫的柔和和温润。
车内的气氛一度紧张到窒息。
复杂的盘山公路上,就听到霍珩疾驰而发出的轰鸣声。
霍珩将车子开到了偏僻的路旁,随后熄灭了引擎。
聂然看了看周围荒凉的地方,问:“不是去医院吗?你现在是开到哪里去了?”
身边在人看上去像是在平缓自己的情绪,在沉默了几秒后,他声音冷得如同冰渣,“为什么到最后一刻你都不肯找个理由。你知不知道我晚一步,你是真的会死。”
聂然坐在副驾驶上,回答道:“我有想过要说,但是总觉得这件事由你来说会比较好,否则我那么容易就说出口,我怕他认为我口风不严,不再要我为你做事。”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用一种冷静的头脑在分析着。
其实她说的没错,作为忒生保镖太过容易坦白,的确是会引起雇主的担忧。
但是……
她的冷静思考让霍珩第一次有了愤怒感,“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差点就要死了,还管什么口风不口风!”
他脸色铁青地看着她,语气格外严厉,“我拜托你能不能在想着这个任务之前,先考虑一下自己的生命安全!”
聂然此时还在试图想要去和他分析着,“他不会真的杀我的,只要我咬着不说,他肯定会留我一条命,以此来彻查出我的身份以及来这里的目的。所以,你冷静点。”
可已经处在暴怒边缘的霍珩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冷静?你让我冷静?我差一点看着你去死啊!你知不知道我听着手机里他对你的每一个字的质问,我心里害怕到了极点!我就怕自己赶不到,没能救你!”
当时聂然见霍珩还没回来,又看到陈叔那种架势,在进书房前她以防万一的就按下了通话键,让电话那头的霍珩能够完全掌握到状况,好让他到时候能够提前想要应对的方法。
以至于整场审问霍珩都在电话那头听着。
特别是他赶回来时,听到霍启朗要用枪贯穿她的脑袋,他的整颗心几乎就要跳出胸腔一般。
聂然看他如此失控,这才安慰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现在好好的不是吗?”
“如果刚才我没有扑过来,你这会儿已经躺地上了!”霍珩怒声地道。
聂然立即轻笑出了声,“他不可能杀我的。你想啊,他如果想要杀我,何必还来质问我,他一定是想要知道我幕后的人,才会想尽办法的审问我。我想刚才开枪,应该也是吓唬我的。”
这就是她为什么愿意站在那里的重要原因。
她是算准了霍启朗想要知道幕后人的心态,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自己说那么多,为的就是想要动摇自己。
她笃定的笑激得霍珩心中的怒气更盛了起来,“你怎么能肯定,万一他临时变卦呢!这个人我接触了十年,整整十年,到现在我都不能完全摸透他,你凭什么能那么肯定!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一个想法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你要拿那一瞬间的考虑下赌注,是不是疯了!”
没有往日的宠溺语气和笑容,有的只是铁青的脸色和愤怒的语气。
聂然知道,他这是害怕了。
她嘴角地笑保持不变,解开了安全带,伸手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