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他头上传来了一位女人的声音。
“啊?”
王宁这才发现,侯志远的母亲已经醒了,她朝保镖们摆摆手示意让他们先离开,自己要跟王宁单独在病房里谈一会儿。
西装革履的保镖们连退出病房都排成一字纵队,有序地离开了。
“你是王宁吧?”女人率先开口。
“唔,对,你怎么知道。”
王宁打量侯志远的母亲,不知怎地觉得有些压迫感。王宁这些年走南闯北,倒也见识了很多成功人士,可侯志远的妈妈,她的言行中总能流露出一种让人不敢靠近的威严和清冷。,女人的穿着不算显眼,但十分得体,明眼人很容易注意到,那是古奇的大衣、蔻驰的皮包、卡地亚的蓝气球手表,每一样都是价值不菲。
“小远经常提起你,而且,你的耳钉很好认。”女人微笑。
王宁摸了摸耳朵:“那个,阿姨,既然你醒了,我去给你叫护士吧,侯志远的遗体应该还没搬走,您能再……”
女人摇摇头:“不必了,再看一眼又能怎……”
侯志远的母亲哽咽了,她低下头,眼泪止不住地滴下来,王宁能看出来,她很努力地想控制自己啜泣,可内心的伤痛哪能控制得住,泪水像是决堤一般,越发地往外涌。直到门外的保镖们闻声进入病房,她才发现自己的双眼已经红肿,张着的嘴正发出冲天的哭声。她仿佛想跟儿子一起离去,将身体里的力气全部化为哭声散发出去,声音悠长得让王宁也忘了呼吸。
“阿姨,节哀顺变。”
“让你见笑了。”女人用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泪水,“王宁,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别多想,阿姨没别的意思。”
“您尽管问。”
“你怎么会这么早得到消息的?”
王宁马上明白了女人的意思,毕竟侯志远出事后,医院肯定第一时间联系家属,他这个外人能够这么及时的赶到医院,实属罕见。
“哦,我正巧要去工业大学找侯志远,我俩昨天约好的要去旅游,当时我正要去接他。”王宁叹了口气,“谁想,碰上了这么个事,我便就近赶过来了。”
女人点点头:“好吧,听说你还垫付了医药费,我会安排人尽快打给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
“第二个问题。”侯志远的母亲沉默了一会儿,“你来的时候,小远还活着吗?你是他临终前见到过的最后一个人,我就直话直说了,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或者交代遗言。”
王宁回想起侯志远被抬进急救室前反常的举动。
……
“王宁……是你啊……我还不想死……我还不知道呢……我是谁……你要帮我去找……保险箱里有线索……”
他的表情好像很害怕,可转瞬间又微微地笑了。
“哦不……我要死了……不论我是谁……我都要死了……真好……终于结束了……”
……
王宁回答道:“额,遗言倒是没什么,他就是说了一些怪话,然后让我帮他找什么线索,说是在保险箱里。”
女人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双眼盯住王宁的眼睛,一动不动,似乎要看穿他是否说谎,仿佛王宁的回答并不能令她满意。
两人僵持了几秒钟,女人再次开口:“小远他,没有提到财产?”
“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