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原本按照这一段时间的规律,祝臣舟会亲自开车送我去做产后妇科检查与塑形,但庞赞却很早来到别墅,祝臣舟见到他并不惊讶,似乎他们早就商议好。(..)
庞赞在旁边提到金风玉露一相逢,这是海城前不久才开业的一家酒楼,内部装潢与陈设堪称国际一流,在上海那样的大都市都挑不出一家两家,只进那扇大门不吃不喝便要收费一千元,里面的服务生都是各大夜场红牌和模特院校的毕业生,高挑漂亮,格外养眼。
许多达官显贵都去金风玉露一相逢捧过场,对接待服务和菜品佳肴赞不绝口,自然消费也是令人瞠目结舌,对于大部分普通百姓,根本就是神话天堂一般的存在,这辈子可望不可即,只富丽堂皇的外观就让人望而却步。
我咽下口中咀嚼的食物,“今天你有事吗。”
祝臣舟将叉子上剜好的一坨花生酱抹在土司上,“有点应酬。”
我看了眼墙壁上挂着的日历盘,再次确认今天周几,我将手中的杯子放下,“今天周末,你也要应酬?”
祝臣舟说,“没有办法,这一次合作非常重要,我处于被动局势,当然要根据对方时间来安排规划。”
我没有说什么,毕竟检查我自己也可以做,虽然心内多少有些不满,但也不能过分表现出来,祝臣舟忙的是正事,的确比陪我更加紧要。
想要驯服这匹不受感情约束的野马,体贴理解是最关键的一步。
庞赞从手上提着的礼品袋内取出一个长方形的粉色丝绒盒,他解开上面的丝带,将盒子打开,递到祝臣舟面前,“您看这条项链是否可以。如果哪里不妥,我现在去换还来得及。”
祝臣舟将盒子接过,比对到灯光下仔细观赏,这是一条铂金紫钻的项链,款式很新颖,也非常大气,看上去价值不菲,以我被熏陶的几年奢华生活,预估大约在七位数左右,最值钱在于紫钻,镶嵌了三颗,最大一颗不低于三克拉,其余两颗小的也有一克拉,质地通透晶莹,在灯光下折射出几角亮点,衬托整条白色铂金也非常明亮。
这样一款惊世骇俗艳压珍品界的项链,即使对女人充满巨大诱.惑力的钻戒也无法替代和比拟,不管是谁面对它都无法隐忍不失声尖叫。
祝臣舟似乎也比较满意,他将盒子干脆扣上,递回给庞赞,“就这款,还不错。”
庞赞重新放回礼品袋内,他笑着说,“郑小姐见多识广,全世界百分之六十的珠宝品牌她都买下来过,为此花费几个亿,能够入她眼中的首饰,不在于多么贵重,而必须精致特色,我也是让一些朋友遍寻珠宝界,从一堆只依靠钻石的庞大而夺人眼球的俗物中挑出这一款。”
祝臣舟对他说了声辛苦,便继续垂眸用餐,而我却在听到郑小姐三个字的一霎身体僵硬住。
寒冷,像是将一寸寸血液都凝结成冰,被丢弃在极地冰雪世界,苍茫的夜空低垂,到处都是皑皑雪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凝视祝臣舟静谧而优雅的侧脸,他没有发现我的失落和崩溃,他只是非常安静吞咽食物,庞赞察觉到我的失态,他试探喊了声夫人,我没有任何反应,祝臣舟偏头朝我看来,在触及到我晶莹闪烁的双目时,他脸上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他将刀叉放下,伸手揽住我身体,为我将脸颊粘贴的发丝拂开,“你到底怎么了,昨晚就很奇怪。”
我这一时刻万念俱灰。
我感觉不到来自他体内的热度,我甚至无法从他语气内辨别出任何怜惜与温情,当一面玻璃被砍出一条裂缝,即使它被弥补得完好无损,你仍旧会在曾经裂纹的位置上看出些缺憾,这就是人的本能,对于不完美的极致抗拒。
我没有发出一个音节,可呆滞而空洞的眼神让祝臣舟担忧而无奈,他将我抱在怀中,为我擦拭唇角沾着的食物,他回身对庞赞吩咐,“可不可以将中午的应酬推到晚上,您询问一下郑小姐,沈筝的情绪不太好。”
庞赞连试也没有试,他对祝臣舟回答说,“不可能推到晚上,郑小姐是什么性格,祝总单独和她接触过两晚,您更加清楚,说一不二,最讨厌别人将既定的时间或者规则擅自改变,即便是她,只要答应过对方,哪怕刀山火海也一定不会食言,这样的女人,您认为有把握扭转她的性格吗?我承认郑小姐对您的好感,不管是私人还是合作,但她的原则延续了三十一年,是很难动摇的。”
祝臣舟抿着嘴唇思考了许久,他似乎非常不放心独自留下我,怕我会做出极端的事,他对于我的个性同样了解,可他又实在不愿令郑小姐失望,最终在他两难抉择下,他还是抛弃了我。
他一边捋着我散乱的长发一边坚定说,“计划不变,让保姆照顾好沈筝。”
我将眼睛闭上,我怎么觉得天旋地转,祝臣舟一手抱着我简单喝了一碗汤,然后将碗筷放下,佣人收拾餐桌时,他轻轻松开我身体,确保我不会忽然倒塌,便起身到玄关换鞋,庞赞进入一楼衣帽间拿出一件非常适合约会女人的粉红色西装,以及一条银白色领带,看上去风.流又帅气,祝臣舟换好鞋看到庞赞拿了这样一种颜色,他立刻蹙眉拒绝,“我从不穿这样花哨的衣服。”
“可我看您衣柜内有。”
祝臣舟说,“我忘记哪一次舞会有一位台湾名媛不小心用她的指甲油染脏了我的礼服,便赔偿我一套一模一样款式,但颜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