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池天汉低声重复着这三个字,抬眼望向正抱剑坐在一旁的叶昙渊,脸上神色莫辩,“阿司,你猜的不错,神木鼎的确能让人死而复生。”
池韶司洞察力过人,叶则今日听到神木鼎时的异样反应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再联想到他寻找剑圣宝藏的不明目的,他心里不由生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大胆猜测——叶则想要在剑圣宝藏里找到神木鼎,解除他们两人之间的子母蛊联系!
他垂下头,凝视着叶则沉睡的面容,问道:“除此之外,神木鼎还有什么作用?”
池天汉不答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池韶司皱紧了眉,说道:“与你无关,你只要告诉我就是了。”
池天汉冷笑一下,虽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还是告诉了他,“神木鼎天生奇异,鼎中燃香,可引方圆百里毒虫入鼎**,炼成蛊王。”
池韶司若有所思道:“……就算这蛊虫深植血脉之中,与宿主性命攸关,也能引出来吗?”
池天汉道:“自然是能引出来的。非但如此,还能让宿主毫发无伤。”
“原来如此,”池韶司闭了闭眼,低声道:“多谢你了。”
池天汉微微一怔,不由笑道:“你竟然也会谢我……”
话中不知是惊奇多一点,还是悲凉更多一些。
池韶司不再搭理他,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怀里的青年。
那一双波光湛然的桃花眼此刻正紧紧闭着,长睫如羽,檀口微张,乖巧而诱·人。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都亲吻抚摸过,他明明已经将他从头到尾、由内而外完完全全地占有了,可为什么他们之间依然如隔深渊瀚海,沟壑难填?他望着天际出神的时候究竟在想谁?是他偶尔梦呓中的萧远、贺梓轩、厉寒朔吗?
心口一阵又一阵闷痛,可是他不怪他,一点都不,他怎么舍得责怪他呢?他的阿则是世上最好的人,没有人能伤害,他自己也不例外!
池韶司低声唤道:“阿则……”
眼前闪过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当年他被穆崇岭掳走之后,拼死才在进入机关重重的穆家堡之前逃了出去。那时候的他身中剧·毒,伤痕累累,半死不活地蹲在街角。他不经意抬眼,远远便看到一个唇红齿白的小沙弥正垫着脚尖仰着小脸买包子,刹那间心神就是一动。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支撑他跑过去抢了小沙弥手中的那一袋包子,将对方引入了无人的深巷。小沙弥紧紧攥着他的衣角,仰脸瞪着他的样子实在动人心弦。
他出身北地天魔教,是非观念早已淡薄,只懂得想要便抢回去。那是他第一次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人,想把对方藏到不为人知的地方,只有他一人能找到。可惜,那时他有心却无力,只能小小地欺负了对方一下,便憾然离开了。
没想到再次相见,小沙弥竟然帮他拔除了体内的剧·毒,还在他假装落水奄奄一息的时候吻住了他。那时他微微睁开眼缝,望着对方焦急的神色,精致白嫩的小脸,竟然鬼使神差般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小沙弥的嘴唇,结果把他气得险些哭出来。那一夜是他有记忆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可纵然有再多不舍,他也必须离开。
池韶司指腹摩挲着叶则的面容,微微呼出一口气——所幸分分合合数次,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他决不允许有人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