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来。你敢碰她一指头?”夜茴真不知身为大家闺秀的自己怎么问得出这种话。
“你小觑我。”霍去病张扬地笑,他真喝多了,满脸通红,“我告诉你,若我要求,她不会坚拒。”
夜茴嗤一声笑出来,都喝成这样满怀豪情了,居然还只是“不会坚拒”,霍去病你真有出息。
“但我要这个做什么呢。”霍去病不理会夜茴的嘲笑,“有句很老土的话,叫得到人得不到心……何必。要是她和我在一起,我要她全心全意,完全发自真心。要有一点半点勉强,那还有什么意思。比如说是为了感动,或者愧疚,或者不忍心,那简直就是双方都委屈。”
我要的是你绝对的全部,因为我献给你的也是绝对的全部——这才当得一个爱字。
“哥们儿,您高尚。”夜茴举杯敬霍去病,“既然你这么有骨气,干嘛还成天喝闷酒?”
霍去病被她点中死穴,他长长叹息一声:“我就是……快熬不下去了。”
夜茴愕然。
“你说‘那个人’到底还活没活着?”霍去病喃喃自语,“要他还活着,本将军都想去和他决斗——他妈的,老子的女人成天惦记他一个小白脸,像什么话!”
“别人是小白脸,你就不是啦?”夜茴吐槽,“而且,真不是我说,你打得过人家么。”
“打不过就死在他手里,也不冤枉!”霍去病脱口。
夜茴哈哈大笑。
那时候夜茴几乎怨皇后。可是后来一切过去,夜茴想,那时候皇后在做什么。她一个人在天下最尊贵的殿堂里,会不会是加倍的孤独冷清。像霍去病,至少还可以和夜茴说说话,而皇后,她从头到尾都完全沉默。夜茴觉得,她其实有过挣扎和痛苦。
夜茴隐约知道,“那个人”对皇后的重要性,他是她师长,是她全部梦想,她诸多言行、诸多思想、诸多价值观均得自于他。她剑道的一半是那个人。她仰慕他、尊崇他、希冀变成他,他是她理想。
而现在,霍去病要皇后放弃前半生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