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娘闻言,循声望去,就见假无雅正笑着朝这边走来。
“无雅?怎么是你。”鱼娘想起还在前厅里招待着的魇魔君,遂疑惑问道:“你不是跟在魇君身边吗?”
假无雅“啧”了下嘴,有些无奈地说:“之前是跟着他,得空溜出来耍耍,还望大娘不要见怪才好。”
鱼娘最是讨厌被人叫娘,假无雅先后连续两次犯她忌讳,若不是知道假无雅乃魔界大长老,非是那般容易得罪的主儿,这会恐怕也把她罩在那竹篓里了。
“哼,大长老好大的口气!也不知是谁比我年龄还大,倒想装嫩叫我娘来,安得什么心思?”说着,鱼娘扭头去看被困在竹篓里,一脸担心地布稻大江,遂了然道:“莫非这就是大长老幽会的骈头,不妨被我撞破,这才假扮小偷,掩饰尴尬?”
假无雅一听,立时红了脸,斥道:“你才幽会,才有什么骈头!”
“咯咯咯……我自然有很多骈头,这个无需大长老忧心。倒是大长老你,平日里见了,我还以为是个清心寡欲,无欲无求的主儿。今儿个一看,原来也是不敢骚在外面罢了。”
“你……”假无雅少女心性,说这些荤话哪里比得上鱼娘那般信手拈来,自是被呛得回不了嘴,兀自气着。
“你傻啊,不是叫你,闲事莫理了吗?还跑回来做什么?”布稻大江不知为何,说这话时带了几分严厉,看着假无雅的眼神,也有些喜怒不明。
“你是替我偷东西,被抓的。我哪能放着你不管,那样不是我骨亲儿做的事。即便要去见阿木,我也要光明正大的去,绝不会拖着不相干的人,为我去死。”
布稻大江听完这话,全没注意,假无雅前面说了些什么,只喏喏重复着最后一句:“不相干的人……确实。”
话正说着,就见鱼仙鱼思不远处的前厅里,洋洋洒洒出来一排人。
来人二十多个,个个腰细肩白,颈滑唇嫩,叫瞧见的人,不论男女,都大大的心动。
这是鱼仙鱼思里,最美的,最有味道的二十位鱼棠。
一般客人便是想见上其中一位,倾尽家财也未可得。若是名门望族的公子哥来见,搬了关系,撒尽了银子,那也至多能见上其中一位,已是难得。
像眼下,二十位齐齐出动来伺候一位客人的情况,若说出去,怕是要惊掉大牙的。
二十位鱼棠,身着各色轻纱长裙,似仙女下凡,莲步轻移之间,余香浅逸,叫人好不心痒。
魇魔君一身黑袍,站在众女之中,身旁立着白裙挂身的假亲儿,俩人手拉着手,冷眼瞧着。
“呦,惊动了魇君,真是失礼。鱼儿这就处理完,回去陪你。”鱼娘娇嗔道。
假无雅一听,遂扭头发现魇魔君与假亲儿身旁竟还站着一位,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兰无雅。
此时,三人正冷眼看她,假无雅被看得一阵心虚。
这是怎么回事?
一种奇怪的直觉驱使着身体,让假无雅看向那竹篓所在的方向。
就见那竹篓之中,布稻大江的神色染上了几分凝重,却不见分毫惊疑,摆明了早便知道魇魔君身边还有一名兰无雅。
假无雅心思电转,与布稻大江相识的场景轮番闪放,最终停在布稻大江那张诡谲的笑脸上,假无雅突然记起,当时布稻大江说了一句话:在下虽知你身份特殊……
原来,那特殊指的是这个意思。
想明白了一切,假无雅在唇角牵起一模冷笑,看着布稻大江,道:“原来,是你。”
果然,不能跟喜欢扮猪吃老虎的人为伍。因为最后,都会变成那只,被猪吃掉的,窝囊的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