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躲躲闪闪来到干活儿的地方,郭师傅已经在干活儿了b>
见胡杨进来,郭师傅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指着胡杨的脸,喷笑着嘲讽道:“咋才回来?撒泡尿照照你的脸,昨晚又登台演出了是吧?装都没卸干净,唱大花脸的似的,还不赶紧找点水,卸卸你的装。想让全连队的人,再免费看一场大戏,还是怎么着?”
胡杨意识到,是乌云其其格的杰作。臊了一个大红脸,急忙跑到就近的搅拌机水箱去洗脸。
正在搅拌灰浆的老张见了,咂着嘴巴,两只手比比划划,嘿嘿坏笑道:“新郎官回来了?过瘾不过瘾?哎哎哎,你别洗呀!你可真二,那是多么好的奖赏,多么牛屁的见证,那可都比蜂蜜珍贵百倍!就那么带着,馋死那帮小骚虎!”
“馋死你个老骚虎!”胡杨回敬一句,匆匆忙忙洗过脸,连跑带颠地干活儿去了。
一边干活儿,郭师傅一边忍住笑,语重心长地敲打胡杨:“小子,我老眼昏花了。还真没看出来,你还真够花花的。身边有花儿一样的姑娘围着,外面还狗扯羊肠子,胡扯乱拉。现在连老蒙古的姑娘,也扯上了,你算是给咱淮北人长脸、、、、、、”
胡杨臊眉耷眼,不知道如何应对好。
郭师傅唠叨一阵点支烟,边抽烟边看胡杨,继续说道:“俗话说,家花没有野花香,可野花也没有家花长。你的根在这个土建队,命运在人家手里掌握着呢,好好想想吧!”
胡杨忍不住笑了,嘟囔着狡辩起来:“您瞎说什么呢?这都哪跟哪呀?谁是家花谁是野花?我光棍一根,比铁锹把都干,开什么花,哪来的花?就我这身份,狗尾巴花都没有份。乌云其其格是我原来在农场宣传队时,认识的朋友,这回又遇见了,便有些来往。碍着谁了?”
“臭小子!给我装傻充楞是不是?”郭师傅虎起脸来,指着胡杨的鼻子,低声吼道:“你小子要是安上尾巴,比猴都精,还用我明说吗?我眼睛还没瞎。我也不想你夹着尾巴做人,委屈一辈子。可哪头轻哪头重,哪头炕热哪头炕凉,你总知道吧?”
胡杨笑嘻嘻地应付道:“知道。就师傅这炕头最热,真正关心我。谢谢您老人家!”
“去去去,少跟我耍贫嘴!”郭师傅忍不住地笑道:“你又不傻,好自为之吧!”
胡杨中午下班去食堂打饭,成了众矢之的。
男青年们一见他,哄声四起,胡言乱语,极尽口舌之能事。
女青年们见到他,仿佛在公园里,看猴子交那个配一样,想看又不敢看。一个个贼眉鼠眼,哧哧偷笑着,窃窃私语。
老师傅们,却或是摇头莞尔,或是忍俊不禁。
弄得胡杨窘迫尴尬之极,匆匆忙忙打过饭,赶紧溜之大吉。
回到宿舍,早有一屋子的人,端着饭盒,边吃饭边胡言乱语,显然是在等他。
这些都是平时关系比较好的哥们,都在等着一饱耳福。
石要发倚仗一个宿舍住着,关系更近一些,首先发难,呲着暴牙坏笑道:“胡司令,上座,请上座!哥们们可都等着你开书呢。今天这回书,说的是白袍小将胡杨,大战蒙古公主的故事。哎,透露点内幕,味道如何?有没有羊膻味?是不是跟咱们汉族姑娘不一样,那潭水深不深?”
胡杨真有点啼笑皆非,愣了愣神,恶狠狠地笑骂:“深不深不知道。反正我这一米七五的个头下去了,只露出了一个脑袋。象你这种武大郎的哥们,进去就得没顶,只剩下喝汤的份了!”
众人哄堂大笑。石要发弄个大红脸,又不敢发火,只得讪笑不已。
干江接着嚷嚷:“胡司令,你不对啊!难兄难弟这么多年,你把肉吃了,汤给要发喝了,味总得让我们闻闻吧?”
胡杨笑骂道:“想闻味还不好办,把鼻子伸过来,我放屁给你闻。保证不偷工减料!”
大家喷饭捧腹,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东倒西歪。开始脏话连篇。所说的话无法记录或言传。
接下来的数天里,胡杨成了工地上的明星。无论走到哪,都有人围观瞎逗,过口头瘾。
弄得他是烦不胜烦,就快发火了。好在没过几天,连队里放假,胡杨才算是解脱出来。
早上,胡杨还在睡觉,就听见母亲叫他:“林子,快起来,你班上人来找你了。”
“谁这么烦人?好不容易休息两天,觉都不睡,又跑来干咋?”
休假睡懒觉,是胡杨最奢侈的享受。平时上班,他都和刘镇山早起练功。只有休假的日子,同学朋友相互拜访,玩起来没个早晚,才能睡个懒觉。因此听说就有人来找,很是不高兴。
“别扯个驴嗓门儿,瞎叫唤!快点起来!告诉你,来的可是一个漂亮姑娘。”
母亲压低声音,眉开眼笑,悄声笑道:“赶快起来!好几年没见你带姑娘回家来了。头些年小的时侯,不该领姑娘的时侯,你老朝家领。特别是在农场宣传队时,总把姑娘朝家领。”
胡母说着,向窗户外面望去,接着笑道“这两年岁数大了,该领姑娘了,你那本事又没了。这回行了、、、、、、那姑娘可喜人了,见人不笑不说话,一笑俩酒窝。过去老人们常说,买马买四蹄暴,娶媳妇娶开口笑。姑娘长着一副笑面,肯定日子能过发、、、、、、发啥愣呢?快起呀!”
胡杨起身穿衣服,听母亲说来人一笑俩酒窝,心说坏了,这是王芳,她咋找上门来?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