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楚洁在后院花园中漫无目的的走着,小汤圆说:“二太太,花园中的蚊虫多,咱们回屋吧。”
吴楚洁转过身来,一巴掌狠狠的抽在小汤圆的脸上,愤怒道:“糊涂的东西,先前我没教你规矩吗?没旁人在的时候,管我叫太太,我的话你也不听吗?竟然和那个老婆子似的,非得加一个‘二’字,帮那个老家伙抬高位置。”
小汤圆脸上顿时显现出几道红印,嘴角溢出殷红色的血,哭泣道:“太太,我不是有心的,您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吴楚洁又恢复以往的温婉,轻声细语的说:“打疼了吧,不是我非要打你,而是不打不长记性,只有疼在身上,才能记在心里。”
小汤圆说:“太太,我明白。”
吴楚洁说:“明白就好。”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苏太太的声音:“妹妹这是怎么了,在花园里不好好赏花,却在这里和下人生气,说句不好听的,下人是贱人贱命,死不足惜,妹妹身份高贵,若是气坏了身子,可真是不值得呢。”
吴楚洁心里有些紧张,难道让小汤圆叫自己太太的事,被苏太太听到了吗?可苏太太眉眼间皆是笑意,应该是没听着,吴楚洁说:“姐姐来了,妹妹在这里教训小丫头,让姐姐见笑了。”
苏太太说:“丫头年纪小,做错了事,妹妹不必过于责怪,让她下次小心些就是。”
吴楚洁对小汤圆说:“既然太太为你求情,我便原谅你这回,下回小心些。”
小汤圆说:“多谢太太。”
苏太太身边的小铃厉声斥责道:“不怪你家主子斥责你,这点规矩也不懂吗,我身边的这位是苏府的太太,你伺候的主子是二太太,管二太太叫太太,不合礼法规矩,活该挨打,打死都不为过。”
苏太太虽然心里很是高兴,但脸上还是保持着淡淡的微笑,说:“小铃,不得无礼,这小汤圆是二太太的陪嫁丫鬟,岂是你能够责骂的。”
小铃说:“小铃知错。”
苏太太说:“妹妹不必心急,这小丫头在府上待些日子就懂规矩了。”
吴楚洁说:“姐姐说的很对,教训小丫头急不得。”
苏太太说:“妹妹回屋歇着吧,虽说院子里花开的好,可太阳毒辣了些,若是晒伤了妹妹,回头老爷要心疼了。”
吴楚洁说:“多谢姐姐体恤,既然姐姐无事吩咐,那妹妹就先回去了。”又对着小汤圆说:“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走。”说完转身离去,小汤圆跟着吴楚洁小心翼翼的走着。
见主仆二人进了西屋,小铃按捺不住的说道:“太太,您的脾气也太好了,咱们在后面听得清清楚楚,分明是那二太太不懂规矩,非要让小汤圆在无人之时管自己叫太太,还动手打人。”
苏太太说:“咱们是听的明白,可又能怎么样呢,现在责骂吴楚洁,只能让老爷回府后心疼她,如此一来,她的地位就更加稳固,而老爷会认为我心胸狭窄,进而厌恶我,疏远我。”
小铃说:“太太说的很对,可眼下该怎么办?”
苏太太说:“既然咱们府上的二夫人野心膨胀,那咱们就要添一把火,没准她膨胀到最后,自己就炸了。”
小铃说:“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太太足智多谋,又深有城府。”
一阵暖风飘过,院中的茉莉花飘落了几朵,苏太太望着掉落在泥土中的花儿,淡淡的说道:“小铃,你知道为什么前一秒钟,这些茉莉开的正盛,可下一秒钟,却零落尘泥了呢?”
小铃说:“或许是风太大了,被吹落了。”
苏太太摇摇头说:“不,因为这些花儿在春风里开的过于繁盛,天妒红颜,因此薄命。”
小铃说:“太太说的很对。”
苏太太说:“人家都回屋了,咱们在这里演独角戏,也没什么意思,走吧。”说完,苏太太从地上凋落的茉莉上走过,小铃也跟着太太回到东屋,独剩下被踩烂的茉莉,散发着花汁的浓郁。
吴楚洁坐在梳妆台旁,对小汤圆说:“脸还疼吗?”
小汤圆说:“回太太的话,不怎么疼了,就是火辣辣的像被烧的一样。”
吴楚洁从小抽屉中拿出一瓶药膏,说:“这是药膏,你拿去抹吧。”
小汤圆摇着头说:“不,太太,这药太名贵了,您都舍不得用,怎么能给我呢?”
吴楚洁说:“再名贵的东西也是给人用的,若是没人用,就一文不值,拿着吧。”
小汤圆说:“谢谢太太。”
吴楚洁说:“今天我打了你,你恨我吗?”
小汤圆说:“太太,是小汤圆说错了话,理应受罚,怎敢怨恨太太。”
吴楚洁说:“你不要怪我,我很讨厌这个‘二’字,那个老婆子仗着自己是正室,就用身份来压制我,看着都来气。”
小汤圆说:“我瞧着她对您还挺客气的,不会是有意针对您的吧。”
吴楚洁说:“那不过是表面客气罢了,就像曾经爹爹的夫人,当着爹爹的面对我可好了,只要爹爹不在家,她就拼命地折磨我,不让我吃饱饭,还纵容她的女儿欺负我。”
小汤圆说:“太太,您别再说了,再说您又该伤心了。”
吴楚洁说:“有什么可伤心的,像我这样的人,在别人眼里,根本就不是人,所以,我也没有心。”
小汤圆说:“太太,今天您让我叫您太太,会不会被东屋的那位听到了,惹出诸多麻烦。”
吴楚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