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这个传统国度里,在世人的眼中,女婿算是半个儿子。
作为曾经为蓉城市做过特殊贡献的老干部,虽然是退居二线,但还是有一定的社会关系,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子女受到任何人的欺负和伤害。
孙莉的父亲本就对赵强这个乘龙快婿相当满意,十分看好,并以此为豪,绝对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的打伤马奔的儿子,又见女儿急得抓狂,哭得这么伤心,心里是一阵窝火。
“莉莉,你先别急,我给城关分局的周局长去一个电话,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孙父劝慰道。
孙父在位时,周伟平对他恭敬有加,也帮他办过一些事情,算是有些交情。
然而,他知道,周伟平是马奔从基层提拔起来的,自己在位时,本就和马奔不过招,现在又是退居二线,马奔这老滑头更是买他的帐。
于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先给周伟平去电话,如果他执意不让女儿去看守所里探视赵强,就找自己在市里面的老关系,通过市领导对他施压。
先礼而后兵,这是用兵之策,作为一个在官场上摸爬滚打数载的孙老头,自然明白这一点。
“你有周伟平的电话号码吗?”孙父接着问。
“嗯,有。”孙莉点点头,从手提包里小巧玲珑,漂亮的苹果5s手机,从里面调出一个手机号码发送出去,并将手机递到父亲手里。
孙莉和周伟平并不熟悉,两人没有任何交情,这个手机号码还是她刚才从城关分局上班一个警察朋友那里要来的。
电话接通后,正坐在看守所高峰办公室里的周伟平,见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故意让手机响了好几声,才将电话接起来。
“喂,你谁呀?”周伟平问话的语气中,不带任何感qíng_sè彩。
“我是老孙,你是周伟平周局长吧?”孙头问道。
“是的,我是周伟平,你是哪个老孙?”周伟平其实听出了孙头的声音,也知道他为什么给自己打电话,故意问。
孙头知道这家伙不想给自己面子,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但自己有求于人,便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道:
“就是刚从区委退下来不久那个老孙。”
“哦,原来是孙书记呀,你老怎么有空给我来电话呢?”周伟平故意用一副受宠若惊的语气问道。
“我问你,我女婿赵强为什么被你们城关分局的人抓进了看守所?”孙头开门见山地质问道。
“哦,孙书记原来是为这件事打电话过来的啊?”周伟平在电话里打哈哈,说道:“赵强被抓进看守所这件事,我也是刚得到下面人的汇报,据说,他是在市人民医院病房里打伤了一个受伤的病人被抓,送去看守所的……”
周伟平并没有把城关区马奔区长搬出来,主要是怕孙头以为他是受了马奔的指使,才派警察过去故意抓人的。
“我听说,是马小虎带着几个保镖闯进赵强的战友浩天病房里,痛打浩天的时候,赵强及时赶到,才与马小虎等人发生冲突,失手将马小虎等人打伤的。”孙头沉声说道:“我希望你们查清事实,尽快把赵强放了。”
“孙书记,你也知道,交警队属于我管辖范围,赵强也算是我的下属,而且,我也非常器重和看好他,出了这种的事情,我也感到非常着急,”周伟平有些为难地说:“可是,伤者家属已经将赵强故意伤人的的事实告到了法院,在法院没有调查清楚,在这起案子没有了结之前,我们暂时还没权利放人……”
孙头知道周伟平这小子是在忽悠他,生气地问:“这么说,除了法院开庭审理之外,就没有其他办法解决此事了?”
“也不完全是,”周伟平急忙赔笑道:“只要你们和伤者家属进行沟通,共同协商解决,对方同意向法院撤诉,赵强自然也就被放出来了。”
“哎,既然如此,我就不为难你了,”孙头觉得周伟平的话有道理,叹了口气,说道:“我女儿刚才去看守所,看守所里的人为什么不让她去探视赵强呢?”
“啊?竟然有这等事情?”周伟平故作吃惊地问。
“是啊,”孙头肯定地回答说:“千真万确,我们家莉莉还在我面前诉苦呢。”
“太不像话了,”周伟平故意装出一副十分生气的样子,说道:“我现在就给看守所的高所长去电话,让他答应你女儿的要求。”
“好吧,那谢谢你了。”孙头开口向周伟平道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曾在城关区区委副书记的位置上,给他拍马屁的人就一大堆,这种事情一个电话就能搞定,孙老头哪里用这种口气向别人说过话,更不用说道谢了呢?
气了,看在你曾经对我好的份上,这点小事还是能够办到的,”周伟平讨好地说:“你现在让孙小姐直接去看守所里找高所长,让她和赵强见面就行了。”
放下周伟平的电话,孙头总算松了一口气,对孙莉说:“周伟平已经答应了,让你现在就去看守所找高所长,让他安排你和赵强见面,等你向赵强问清情况之后,我们再想办法将他保释出来。”
“那……好吧!”孙莉点头说。
手机按的是免提键,父亲与周伟平之间的谈话孙莉听得真切。
当她听周伟平所说“和伤者家属进行沟通,共同协商解决”这样的话时,就知道是马奔这个老流氓为了得到她,授意周伟平说出来的。
然而,事已至此,她不敢多想